我从她手里接过电话,跟对方打招呼。他说:“斯卡德先生,我是雷蒙德·格鲁利奥。我想我们应该见个面,你觉得呢?”
没错,是他的声音,宏亮而急促,是他的致命武器。我曾在电视新闻里听过,他对一群记者发表看法,谈到深入制度层面的种族歧视对他的当事人沃伦·麦迪逊所造成的不利影响。如果我没记错,麦迪逊深受种族歧视之害,以至于贩毒、抢劫、杀害其他毒贩,还枪杀了六个去他母亲家想逮捕他的警察。
“或许应该我们应该见面。”我说。
“我明天早上得出庭,下午晚一点怎么样?四点可以吗?”
“很好。”
“你愿意来我家吗?我住在商业街,你听说过这条街吧?”
“我知道在哪里。”
“哦,当然。你曾在第六分局待过对吧?我是住在四十九号,就在樱桃巷戏院的对面。”
“我能找到,”我说,“四点吗?那到时候见了。”
“期待你的光临。”他说。
“明天下午四点,”我告诉埃莱娜,“而且他期待我的光临。搞不懂有什么好期待的。”
“或许跟你在进行的案子无关。或许他想找你当他的调查员。”
“哦,当然啰,”我说,“他听说了我办的把那件维可牢跳高选手的案子,所以想找我去替他工作。”
“说不定他想向你自首。”
“就是这样,”我说,“在商业街有幢洋房,每场演讲费要两万美元的硬汉雷蒙德·格鲁利奥,过去二十年来杀了一堆他的老友,现在他希望我帮助他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