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人通过水路把商品运到法国马赛,再销往罗纳河沿岸的各个城市,这些城市因此成为法国西部和北部的商贸市场。
威尼斯人则负责从陆路上将商品销往北欧。这些商品先是经过阿尔卑斯山的布伦纳山口(这里曾经是蛮族入侵意大利的窗口);再经过因斯布鲁克到达巴塞达;接着又顺莱茵河直抵北海地区和英格兰或富格尔家族的地盘 奥格斯堡(这个家族是苛刻的银行家和制造商,靠克扣工人的工资而发家)。在这里,富格尔家族将货物分别运到纽伦堡、莱比锡、波罗的海沿岸各城市以及哥特兰岛上的威斯比。然后,威斯比再把货物卖到波罗的海北部地区,或者诺夫哥罗德城市共和国。这里曾经是俄罗斯古老的商业中心,在16世纪中期被伊凡雷帝摧毁(在一个月之内,6万人民无辜丧生,其他人则国破家亡,全部成为悲惨的乞丐)。
欧洲西北沿海的许多小城市也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中世纪有名目众多的宗教斋戒日,而这些日子不能吃肉,鱼类就成了非常重要的食品。如果远离海洋和河流,人们就只有鸡蛋可吃,有时甚至连鸡蛋都吃不上。公元13世纪初期,一位荷兰渔夫发明了一种长期使鲱鱼保鲜的方法,并因此带动了北海地区的鲱鱼捕捞业的发展,这里成为当时世界上重要的商业中心。
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就在这个世纪的某个时期,这种极具商业价值的鲱鱼突然由北海移居到波罗的海,为沿岸的国家带来了巨大的财富。一时间,几乎全世界的捕鱼船都不远万里到这里来捕捞鲱鱼。但是鲱鱼的捕捞期非常有限,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绝大多数时间它们都躲在深海繁殖后代),因此在淡季就会有很多渔船空闲下来。于是,许多闲不住的船主们便开始把俄罗斯中部和北部的小麦的运往西欧和南欧,返程时再把顺便把威尼斯、热那亚的香料、丝绸、地毯和东方挂毯销往布鲁日、汉堡和布莱梅。
就是这个简单的商品运输,却使欧洲建立了一个重要的国际贸易体系。该体系囊括了制造业发达的城市布鲁日、根特(这里的行会势力强大,通过与法国国王和英格兰君主的斗争而建立了劳工专制制度,最终使雇主和工人都破产),以及俄罗斯北部的诺夫哥罗德城市共和国。
为了躲避海盗的侵扰、高额赋税以及纷繁复杂的各种律法,北方100多个城市的商人们联合成立了著名的“汉萨同盟”,总部设在吕被克。该同盟组建了只听命于自己的海军,负责同盟成员的海上安全,如果英格兰和丹麦国王来干涉他们的既得利益,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与之展开生死对决。
我个人认为,商业贸易是一个神奇的过程,无论是翻越高大挺拔的群山,还是横渡波澜壮阔的深海,它的每一次征程都仿佛是一次辉煌的冒险。因此我非常想多花一些笔墨来为你呈现这些惊心动魄的瞬间,但这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的,就此告一段落吧!并且,我已经告诉了你们很多中世纪的事情,希望能激起你们的兴趣,去阅读更多、更好的书。
我一直在极力向你们证明,中世纪的发展非常缓慢。执政者认为“进步”是一个恶毒的发明,因此他们不仅大力劝阻,还使这种思想在潜移默化中影响逆来顺受的农奴和粗俗不堪的骑士。偶然会有几个勇者冒着生命危险闯入科学的禁区,却落得个悲惨的结局。如果他们运气好,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或者是免除20年的监狱生活,但这毕竟是少数。
在12、13世纪,整个西欧大地经过了国际贸易狂潮的侵袭后,沉淀了肥沃的土地,并结出了累累硕果,这与4000年前尼罗河水淹没古埃及的山谷如出一辙。经济的繁荣使人们有更多的余暇,而余暇又为他们购买、阅读书籍提供了更多的机会,文学、艺术、音乐等各方面的修养随之提高。
这再一次激起了人们的好奇心。拜这种神圣的好奇心所赐,几万年前的人们才从同类远亲中脱颖而出,并创造文明。我在前面已经介绍过欧洲城市的崛起和发展,那里有一些敢于打破陈规陋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