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试牛刀 成功完成

神奇变身

2007年金融海啸，大家聚焦在次级抵押贷款（subprime?mortgage）挂钩CDO之上，但其实不是所有CDO都与次贷相关。CDO只是将一篮子信贷再包装的手法，里面的内容可以各行其是，例如挂钩的信贷可以是CDS、企业贷款或债券。而事实上，雷曼运用此方法包装的第一笔债券，挂钩的就是银行企业借贷（bank?loans），因为用的是loans，于是便取“L”这个开头字母，称之为CLO（collateralized?loan obligations，贷款抵押证券）。

我致电请教评级机构的分析员“苦瓜干”，弄清楚打包后产品的债券评级。她继续说：“我们可以用一种‘非正式’的方法，替这些企业借贷进行评级，所以可给他们一个特价，而不收取全部费用。不过，上述这种企业评级，并非它们的正式评级，仅是为了打包债券而评定的评级，所以我们不会公布这个企业评级的结果。如果这些企业往后要自己发债，则须另外付钱，再拿一个正式的评级。”

只给非正式的评级？这个回答真叫我瞠目结舌，我一直以为，只有非正式的评级公司，才会给予企业非正式评级。于是我一脸狐疑：“这些非正式的评级跟正式的评级，除了收费各异之外，还有什么不同？”

“由于收费不同，所以我们不会直接要求这些企业提供资料，而只会根据现有所知的资料，来为有关企业进行评级。因此，这些非正式评级会比较保守一点，比如说，评级可能故意低一两级，以防万一。”

无眠的一夜

经过数星期苦战，为B记银行的企业贷款打包这笔生意，终于接近尾声。一众投资者都已准备就绪，评级机构亦初步同意了这批CDO的评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待核数师确认所有数字和情景分析无误。

虽然明知核数师“爱着急”至少要再花几小时才能核对完毕，但这时候我不能回家，因为肯定还有收尾工作。我跟自己说，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争取时间休息一下吧！然后，我就在自己座位小隔间（cubicle）旁边的地下，随手堆起几叠文件作枕头就睡。（后来，有人告诉我公司夜里老鼠横行，但庆幸那晚它们没来烦我。）

我实在太累了，所以那一觉睡得特别香甜，还梦见中学的校园生活，隐约听到学校上课的铃声响起。过了一会儿，铃声再次响起……朦胧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猛然惊醒，发现两次响起的其实都是电话铃声。

电话筒传来“爱着急”比一贯死气沉沉更死的声音：“搞定了，数字完全吻合。不过，我的核数师证明还有些微改动，要你看一看才可铁定没问题。”我看一看手表，已经差不多四时。

到真正完成所有工作，已差不多六时。冬日晨光未现，四周仍是漆黑一片，我冒着刺骨的寒风，跑到楼下买咖啡，而负责外汇炒卖的同事亦开始陆续回到办公室了。

这时候，呷一口热腾腾的咖啡，使我温暖非常。我感到很充实，亦很满足，渴望能做得更多，盼望将来能贡献更多，内心隐隐地觉得我应该能做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