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勒马踟蹰儒道口(3)

魏晋风尚志 作者:王升


“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晋书?阮籍传》)”。何晏、嵇康、二陆、张华、潘岳……一个又一个那个社会里最顶尖的诗人、评论家、文学家相继被谋害了,整个世界被一种灰色的恐怖笼罩着,士人们的眼中没有了往昔的闪烁灵动,有的只是瞳孔里看不见尽头的哀伤。

他们该何去何从?在生和死面前,作此草率的抉择,他们有多么的不甘和无奈。

他们祈求,他们奢望,一声雷鸣后,天空一闪,大地被劈成两半,这边是水深火热,那边是高山流水。

人们总是活在一个又一个梦里。他们以为是现实,其实是梦里;他们以为是梦里,其实是现实。这万恶的创世者怎能如此儿戏,生了他们,却没有告诉他们前方的路在哪里。

希望总是有的,没有光亮就没有黑暗。正当他们纷纷义无反顾赴死时,来自那个叫春秋战国年代的思想,如两把利刃穿刺而来,深深地扎进这个叫魏晋年代的大地上。一把叫儒学;另一把叫道学。

儒学教人如何享受痛苦,道学教人如何超越痛苦。

他们在不假思索的情况下,不约而同地拔出那把叫道学的利刃,谁也无法直面那不可承受的痛。

这把道学利刃的铸造者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壮年人,老人给了这把利刃形状,壮年人给了这把利刃锋利。

那个老人叫老子,那个壮年人叫庄子。

他们在左右权衡下,选择了庄子,仅仅是因为那份锋利。

他们把所有希冀化成精血,给这把利刃纹上了云纹,他们嬉笑,他们酗酒,他们啸咏,他们清谈,他们弹琴……

是的,他们又快乐起来了,双眼在一层迷惘中隐隐闪烁着一丝灵动。

他们在内心深处告诉自己,他们会如庄子般,化成蝴蝶,飞向他们想要去的世界。

他们的思想在飞翔中,更加努力,更加执著,他们的世界比庄子的世界还要远,还要美丽。

于是,魏晋时期,道家在与儒家的战斗中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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