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古老的基督教艺术(4)

人类的艺术(上) 作者:(美)亨德里克·威廉·房龙


地下墓穴白天的采光很好,到晚上就要用特意放在里面的照明设备——油灯。当然,这是为负责装饰坟墓的艺术家准备的。在这安放死者的地方,艺术家们没有刻意去营造凄凉、悲哀的气氛,反而表现出一种欢乐、愉悦的场景。更为难得的是,艺术家们还考虑到了协调,力图使自己的作品和坟墓的建造和谐一致。从这里,我们就能看到传统的巨大影响。当古代的神灵主宰世界时,基督教的艺术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在这种地下墓穴里,还等距离地建有若干个通向地面的出口,这些出口一方面作为行人的通道,另一方面也可以采光通风。另外一种照明设备是油灯,不过在白天是不用这些油灯的。在坟墓中负责内部装饰的艺术家们不仅没有考虑去营造墓地里的那种悲哀的气氛,反而在这些埋葬死人的地方不遗余力地展示一种兴高采烈的气息,并努力把自己的艺术作品与这些建筑的用途协调起来。我们不难看出,无论我们在日常生活还是艺术生活中,传统所起到的作用到底有多大。在以前的诸神仍然大权在握时,基督教徒的绘画与雕刻都只能算是旁门左道。

然而,基督在格尔戈塔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一幕,已经深深烙印在人们的脑海中,因此关于这个场景的画面在地下墓穴中也有表现。基督之死是人类历史上的大事,标志着人类的观点发生重大改变。原来世界中的神灵要求人们举行祭祀活动,而现在的新宗教则是上帝的使者代替人们接受惩罚。但有一点我们也要清楚,那就是,在基督殉道之后400年内,即便我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在基督教的绘画作品中找到描绘基督受钉刑场面的作品。

当然,我们也会看到那些渲染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场景画面,因为在格尔戈塔所发生的那一幕,是人类历史上的一起重大事件,也是人类观点发生重大转折的一个最明显的证据。旧的宗教诸神,总要求别人对他们进行祭祀;而这个已经风靡帝国大陆的神秘的新兴宗教里,则是上帝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牺牲品。不过,在耶稣受钉刑之后大约400年内,不管我们如何费尽心思,也没有在任何基督教的绘画中找到描绘这一重大事件的作品。

在这古老的地下墓穴中,我们还能发现什么呢?我们看到基督的信徒们在主的最后的晚餐上吃喝,我们可以看到约拿、鲸鱼、摩西、燃烧的树林,勇敢的作家但以理进入狮洞,以及被扔进火炉里的年轻人。这是多么单纯而又美丽的画面啊!

那么,在这些古老的地下墓穴中,我们又能够找到什么呢?当时在这里,耶稣的忠实信徒们只要一有机会便会集中到一起举行圣餐仪式,在主的最后晚餐上大吃大喝。今天,我们在这里发现的艺术作品是关于约拿、鲸鱼、摩西、燃烧的树丛,深入狮穴的但以理以及被投入炽热火炉内的年轻人等等。看起来就像是非常可爱又十分天真简单的童话故事。

不过,也有人对这些画面提出质疑,认为这仅仅是基督教徒用以逃避罗马警察的伪装,要知道,当时的罗马警察严密监视着基督教徒的一举一动,因为这位新宗教的救世主所宣扬的人人平等的理论,显然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事实上,真相要更简单一些。尽管皈依基督的信徒们鄙视原有艺术,但是他们却无法摆脱原有艺术的影响,或许他们为此作出了巨大的努力,但仍然没有创作出全新的形象,因为传统力量的强大是我们无法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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