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之中,没有任何的军事统一管制,相反,到处可见的是歹徒的横行与暴动。他们不仅仅是有目的地争权夺利,而且还常常为了无聊的取乐与宣泄,杀人放火,胡作非为。各地又横行着许多无耻之徒,他们甚至爬到了官场的高处,对本已饱受灾难的人民横征暴敛,敲诈勒索。这些人,虚伪地在自己的身上披上一件庄重正经的大衣,然后像哈巴狗一样紧跟着伦巴第的国王或阿基坦的大公,扮演一个小丑。不过他们也没有好的结局,他们会突然消失在大众面前,或是死于一杯主子赏赐的毒酒,或是毙命于刺客的匕首之下。
再说罗马皇帝的子孙,他们孤独的生活在宫殿之中。虽然受到高墙和沼泽的保护,但也更像高贵的囚犯,只是罗马帝国名义上的统治者,形同虚设。他们仍然可以发号施令,但是却没有人再服从,因为他们多半连自己的名字都拼写不出来,更别提治理国家了。
罗马帝国名义上的统治者,其实只是高级的囚犯。他们作为帝国王室的子孙,孤独地生活在宫殿高墙的里面,受着宽阔沼泽的保护。虽然他们以皇帝的名义发号施令,可是他们的法令指挥不动任何人,因为那些新登台的人也许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更不用说去阅读什么诏书了,哪里懂得什么治国之道。
艺术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才能发展,就像公园中的树木需要不被破坏的环境才能生长一样。安全的环境是艺术发展的前提,试图在危险中进行艺术创作无异于天方夜谭,有谁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想起艺术呢?于是,在战乱的社会中,艺术家丧失了应有的地位。美术家和音乐家,以及工艺师,都认为自己的工作是毫无意义的,得不到人们的重视,甚至雇主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面孔。就这样,精湛的人类技艺在战火中慢慢消亡了。高高在上的英雄们往往是无知的,他们讨厌一切知识和书本,并将学校的学者作为取笑和捉弄的对象。
与园林中的树木需要不受破坏的环境一样,艺术也需要一个平静安全的环境。只有在一个没有危险的环境中,艺术才能得以发展。而且,在战乱之中,艺术创作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可笑举动,试想,在一个时时担心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情来欣赏艺术呢?于是,美术家认为自己的工作没有意义,音乐家也认为大家不再需要他们,工艺师也觉得自己没有地位,受雇主的轻视。人类那精湛的技艺,随战火与逃亡渐渐不复存在。而学识和书本,也常常是草莽英雄反感的对象。学校的老学者们,可能会成为受人捉弄的对象,他们被推来搡去,被取笑是毫无用处的老东西。
当历史进入14世纪时,人们还没有为种种野蛮的行径感到耻辱。部族的庸医排挤掉接受过正规教育的、尽职尽责的医生,冠冕堂皇的为人们治病,结果常常是用一些莫名其妙的方法置人于死地,比如杀死公鸡用其内脏为人治病。科学家成了没有用处的摆设,固守着自己的方程式饿死了。雕刻家被拉去修建城堡。先前从事国际贸易的巨商大贾,在道路堵塞,无路可通的情况下,沦为街头小贩,他们战战兢兢的走街串巷,只要能保全性命,甘愿向遇到的强盗或者官兵交付巨额钱财。
直到14世纪,人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些野蛮行为是人类智慧的耻辱。受过正规培训的职业医生被部族的庸医所取代,他们半医半巫地为人们治病,常常利用一些莫明其妙的方法,比如解剖死公鸡的内脏来诊治疾病,其结果往往是害死了无辜的病人。科学家成为了多余的人,他们抱着自己的公式饿死;雕刻家放下刻刀,被迫去堆砌石块加固城堡;以前从事国际贸易的大商人,在到处都是要塞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可能寻找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他们只能变成街道边的小商贩,战战兢兢地交纳高额的赋税才能得以活命。如果要出远门,那就得沿途向强盗或官兵交付高价的买路钱,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客死他乡,被弃尸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