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神仙教县太爷接回衙门接风洗尘了!”
那个欢呼:“县太爷已然发话了,玄衣神仙他老人家在县太爷的苦苦哀求下,答应明日将乘坐辇驾在镇内游街,接受鲜花贡品!我们快快回家准备,焚香沐浴更衣,不可对活神仙不敬!”
我好不容易挨至次日,便兴奋地拉了小光头凑热闹看游街去。
街上人头攒动,声浪如潮。午时三刻过,远远一声鸣锣开道,一大队人马抬了鲜花锦幡,簇拥着一顶辇驾过来了。
远远的,我就见辇驾上懒懒坐着一青年男子,如传说穿了一身黑衣,眼神三分邪气,面上谈笑风生,一边与街上的闺女大妈挥手,一边把随侍的两名美艳婢女逗得桃粉纷飞。
本仙姑正心道这哪来的神棍招摇撞骗。头一回,就看到了身边的小光头瞪突了小眼睛,面上表情好似吃过大便,竟似撞到熟人。
7
自打见了活神仙,小光头养成探头探脑的习惯,整天跟那做贼似的。
不久便来找我,委委屈屈道:“姐姐,我想寒儿了,我们何时回去?”
我有心问他有什么难处,这小家伙却言辞闪烁地死活不说。我心想山上与他相熟,又那般派头的,横竖不脱那几人,也没再追问。
那几日我也确实挺忙。虽然几间铺子也不是特别大,但一段时日积累的琐碎事不少,近年来我对几间铺子投入的精力早不似初初的玩票性质。因店里头的伙计曾对我说,这店不仅仅是掌柜的生计,也是他们几名帮工一家上下几口子人的生计。听说了这个,我便也上了些心。
管事寻了我道,现任的知县乃新官上任,许多关系要重新打点,我不在的那段时间便是由他依旧惯例包了封银子过去;现下我回来了,又适逢县中桥坍塌这种事,少不了多花些黄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