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士满脸通红,威胁道 押“等着瞧吧,你永远也当不上军士 选我敢保证 选”
培训班将于6月份结束,随后学员们将进行考试。按照规定,培训班里成绩最好的那名学员毕业时将被授予下士军衔,而其余的人只能得到准军士的军衔。朱可夫的同学们丝毫也不怀疑,他将会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被授予下士军衔,然后一旦有空缺就会升为班长。
但是,结果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就在考试前的两个星期,在一次点名时上级突然宣布,朱可夫因为不服从命令和冒犯直接长官,被开除出教导队。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是“四指半”搞的鬼,他开始秋后算账了。大家都无计可施,似乎无可挽救了。
但意想不到的是,这时有人伸出了援助之手。
培训班里一个名叫斯科里诺的士兵,他是志愿入伍,不像我们是受征召服役的,碰巧是我来教导队之前所在的那个骑兵连指挥官的弟弟。虽然他的军事训练成绩很差,对军队也没有多少兴趣,但他乐观外向,交际广泛,大家都很喜欢他。而“四指半”却很怕他。他立刻向教导队队长反映了我受到的不公平对待。
队长下令叫朱可夫过去。朱可夫非常害怕,因为他以前从未和军官们说过话。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我将会被押送到惩戒营。我们对教导队队长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因为作战勇敢而得到提拔,荣获过几乎所有级别的“圣乔治”十字勋章。战前,他曾在某个枪骑兵团超期服役,担任过司务长。我们只是在晚上点名时见过他几次。据说他受过伤,身体不是很好。
令朱可夫惊诧的是,他所见到的这个人,用朱可夫的话说是“有一双温和甚至可以说是热情的眼睛,一张平易近人的脸庞”。
“唔,你好像不太走运,”他边说边示意朱可夫坐下。但是,他当时实在是太紧张了,不敢坐下,一直站着。
“坐下吧。我不会吃了你。我听说你来自莫斯科 芽”
朱可夫大声回答:“是的,长官!”
他温和地对朱可夫说:“我也是莫斯科人。参军之前我是一个做家具的木匠,但是现在我似乎在军队中扎根了。”稍微停顿之后,他继续说道:“你好像名声不好。他们说,在四个月的训练中,你总共受到过12个处分,而且在背后骂你的排长。这是真的吗 芽”
朱可夫答道:“是真的,长官。但是,长官,我敢说任何人处在我的位置,他都会这样做的!”
然后,朱可夫向他报告了全部真实情况。这位军官仔细倾听了他的申诉,最后说道 押“回排里去吧,准备考试。”
朱可夫激动得浑身发抖。虽然他没有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但是与其他所有人一样得到了准军士军衔。
回首往事,朱可夫说旧军队中的军士训练课程搞得不错,提供了很好的训练,尤其是队列训练。每一个毕业生经过训练后都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能够熟练地使用各种武器,精通队列训练科目。许多曾经是沙皇军队中的军士们在十月革命之后成长为新军队中优秀的指挥官,朱可夫认为这种情况并非偶然,一点也不足为奇。至于当时的基础训练,操练是最重要的。但他强调指出,沙皇军队没有教育未来的军士们学会用“人道的态度”对待士兵,而只是追求一个目的,那就是把士兵训练成百依百顺的“机器人”。它的纪律是建立在暴力基础之上的,虽然条令中没有规定可以体罚士兵,但这种现象在现实中确实是司空见惯的。
朱可夫指出,沙皇军队的显著特征是士兵与军官之间不存在任何和谐的关系,而是相互敌对。然而,在战争期间,尤其是在1916年到1917年年初,由于大批军官伤亡,不得不从受过一定学校教育的工人、知识分子和农民中挑选人员,补充军官队伍,这种状况才在营以下部队(包括营)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但是,将军和其他高级军官与普通士兵之间没有任何接触,对士兵的思想和生活一无所知,甚至和他们格格不入。此外,他们普遍缺乏战术知识。正因为如此,大多数的将领和高级军官在士兵中没有威望。与此相反,许多低级军官,尤其是到了战争后期,与下属之间感情深厚,心心相印。“这样的指挥官,”朱可夫说,“受到大家的爱戴和信赖,士兵们愿意追随他们去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