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支持不住的时候,她拼尽全力跑上去,扯住卢少川的袖子,低着头猛喘,胸腔里发出轰鸣。
卢少川就势拉起妻子,在路边站定,抬手拦出租车,告诉师傅目的地,“我钱不多,能到那里算哪里吧。”
幸运的是,恰好到小区外一千米的地方,师傅没有计较,义务送他们到家门口。
卢少川半拖半抱,把马丽梅弄回家里。
热气扑面而来,马丽梅觉得浑身僵硬,五官麻木,嗞嗞的凉气从脚底升起来,她的手依旧死死地拉着丈夫。
卢少川给她倒热水,脱衣服,送她回床上,把妻子压在被子下面,“以后别这么发疯了,会冻坏的。”
马丽梅被冻僵的眼泪融化了,沿着腮际滚下来,她张了张嘴,发现嘴角干裂,疼。
她带着哭腔问卢少川:“你还走吗?”
卢少川依旧点点头。
然后打开衣柜,取出另一床被子,毅然决然地走出去。
他不容置疑的眼神像一道冰墙刷地挺立在夫妻之间。
马丽梅觉得曾经属于她的幸福婚姻从此结束了。
除了流泪,她无计可施。
转眼要过年了。日子在穷极无聊中踉跄行走,歪歪斜斜,又似乎端端正正,和曾经的过往没什么区别。
卢少川一直住在书房,晚上抽烟再也不忌讳什么,早晨马丽梅起床时,都能闻到从紧闭的门缝里窜出的丝丝缕缕的烟味。
除了不在一起住,这对小夫妻的生活并没有走样,吃饭,上班,逛街,购物,准备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