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有点过意不去了，得给拿钱的留点面子，劝好友：“这人不错啊，你干吗不要？”

路文没心没肺：“喜欢？给你啊。我才看不出哪不错呢。傻乎乎的。”

俗话说被得到的永远不会被珍惜。小麦翻白眼，替阿健难过。

周元看出点意思，好心好意过去敬酒，阿健没含糊，举着瓶站起来：“干一个！”

周元的酒量还行，属于后劲十足，耐力较长的那种，但不擅长喝急酒，一瓶一瓶地吹更不行，不过逼到这份上，又是他挑起来的，只好勉强喝完，一瓶下去，脸都白了。李进看不过去，想仗义出头，被安洋拉住。阿健赢了第一局，得意了，拿着酒瓶子冲李进过来。

这下可以发挥了，不能让他小看了东北人的酒量。

李进说：“第一次见面，喝一个干吗，要喝连干仨！”

两人红着眼睛，把酒当水往肚子里灌，开始路文还觉得有趣，后来觉得不是味儿了，这哪是喝酒啊，摆明了闹事。还是没把她放在眼里的闹法。

“阿健，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喝酒啊。都是朋友。”阿健觉得有点迷糊，语气拿捏不太准确。这会儿他不想跟路文翻脸，不然酒白喝了钱也白花了。

“有你这样喝的吗？”路文不傻，一针见血，“你是不是想把谁灌多了啊？我知道你有酒量，别太来劲啊。”

“唉，我这是给你朋友面子好不好？他们大老远跑北京来，还没见过这么大的KTV吧，你们那边是不是都叫歌厅啊？我是好心，你还埋怨我？来啊，别客气，酒有的是，随便喝。”

“愿意喝你自己喝，我要走了。”路文抓起包，往外冲。

阿健拦着路文不让走，李进拦着阿健指出他还有半瓶没喝完，他可是全喝光了，做人不能这么不讲究。阿健火了，推了李进一把，李进撞到桌脚，碰翻了几个瓶子。

稀里哗啦。

事情闹大了，路文冲回来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告诉你，想追我？做梦！姑奶奶不差你情，今天我请！”

阿健闹个大红脸，想发作，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势必失败，忍气吞声又实在憋屈，半天没吭声，等人都走了，才抓起酒瓶子砸在地上。服务员过来探探头，计算包房内破损的物品，等一会儿要没酒品的照价赔偿。

为了给李进赔罪，出门后路文张罗着换个地方玩，吃饭唱歌酒吧任选。女孩们说明天起早上班，不去了。路文也不勉强，反正以后还有机会，自己跑去找朋友继续，没尽兴怎么回家？回家也是闹事，不如在外面直接闹了。

李进看着路文的背影发愣，安洋以为李进喝多了，拦车把他推上去。

3

周元寄出的简历终于有了回馈，还是一家广告公司，总部在沈阳，刚到北京建立分公司，对录用人员的要求没那么挑剔。面试周元的是分公司副总经理兼业务总监崔丹妮，三十岁左右，穿一身黑色职业装，头发盘起来，像舞蹈演员，透着精明干练。

崔丹妮看着简历，周元忍不住开口：“我知道经验不够，也没学习过系统的广告知识，但是我很想得到这份工作，真的，我会认真做的，绝不会让你失望，我太需要一份工作了。”

崔丹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周元继续说：“我是四平人，跟我女朋友来北京，她有工作，我没有，这种感觉太不好了，每天我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你没想过可能失业吗？”

“没有。以前看见有的人找不到工作，就会觉得肯定是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