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不错。”

不对，他的不错意味有点深重：“刚才你们俩没事吧？”

李进放下酒瓶，今天确实喝太多了，该洗洗睡了：“我跟她能有什么事？”

“你俩干吗去了？”

“喝酒啊……”

“然后呢？”

“然后就回来了。”

“中间没遇见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周元变机灵了，不好糊弄。

“大晚上的，遇见鬼倒差不多。”

周元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安洋挺好的，没那么多心眼，这么远来找你，你别辜负了人家。”

李进无力的愤愤然：“你说什么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没别的意思。太晚了，没事休息吧。”

路文对安洋说的跟李进如出一辙，像事先安排好的台词。不过多加了一句：“安洋，我觉得他确实不错，你要看好了，小心别让人拐走。”

安洋正为昨晚男友的晚归生气，又不好对着朋友发泄，只能说：“好？你要啊，你要给你。我还省心了。”

8

这次度假总体来说不算成功。第二天一早，艾雪第一个起床，也第一个看见外面瓢泼大雨。她有些急了，要是今天赶不回去，明天一早的例会就参加不了。林文星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一定提前做好准备，这次会议不光有林董事长参加，还有其他部门的领导参与，关系到公司的专业性和实力。不容有失。

“我要回去。我真有事。”艾雪在屋里打转，行李收拾好，放在门边。时刻准备好出发，“你们走不走？”

路文也有些郁闷，她比谁都更想离开这里，离开那个人，好好安静一下，心里又烦又乱，受不了别人耍性子：“不是不走，是走不了。你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怎么走？”

“我打车回去。”艾雪盯着周元，他应该跟她统一战线，“你走不走？”

“等过一会儿雨小点吧，现在真走不了。”

艾雪火了，直觉告诉她，跟钱有关，不就是舍不得花钱打车吗？不就是几百块钱吗？一种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悲伤涌上心头。可是输人不输阵，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在别人面前保持尊严和力度：“我问你走不走？！”

没等周元回答，路文不乐意了，对着安洋问：“她有病吧？”

“你说谁？”

“你说呢？我说别人怕对不起你。”路文玩指甲，做足气你气死你的架势，“要不是看在安洋面子上，我真没想带你来。”

艾雪脸涨红了，从小打大，她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凭什么啊？就因为她男朋友没钱？“你以为我愿意来？”

安洋赶着和稀泥，她是一手托两家，谁也不想得罪。出来一次，总不能不欢而散吧？

“算了，路文也没别的意思，你看看，确实走不了，既来之则安之，也许过一会儿天就好了，耽误不了你的事。大家都是朋友。”

艾雪斜楞眼看她，语气鄙夷：“谁跟谁是朋友啊？我不像你，没工作了，马上有人安排下家，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元觉得艾雪有些过分，可还是没有抢过路文。

北京大妞上来气人的劲儿，一般人对付不了：“是啊，我愿意安排，你管得着吗？看着眼气啊，干吗嫉妒心理这么强，对身体不好。”

艾雪被气出眼泪来了，周元只能放弃原则，站在艾雪一边。

“算了，她们是开玩笑呢。你要走，我陪你走。”

“用不着！”艾雪不领情，他来晚了，扒拉到一边去，“别挡着我，我自己走！”两个人跟行李较劲，一个要拿，一个要抢，来回几下，本来就不结实的行李箱散了，东西乱七八糟掉了一地。艾雪蹲在地上边哭边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