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格雷街。”那个人说,“我的朋友会在路口给你指方向的。”
“他会不会醉得不省人事,先生?”罗伊斯顿很怀疑地问。
“哦,不会的。我想他能告诉你他住在哪儿--格雷街或者亚克兰街,我想。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条街。”
接着他打开车门,向里看。“晚安,老家伙。”他说。里面的人很显然没有回音,因为穿短装的先生耸了耸肩,嘟囔了一句“畜生”,又把门关上了。他给了车夫半个金币,点上一支烟,赞美了一通夜晚之后,朝着墨尔本的方向急速走掉了。罗伊斯顿把车开到路口,停下来,按照指示,询问了“乘客”好几遍到底要去哪里,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他想这个人可能喝得太多,没办法回答。他从座位上下来,打开车门,发现死者向后躺在角落里,嘴上蒙着一只手绢。他以为他睡着了,伸出手,试图叫醒他。但是碰到他的一瞬间,死者向前倒下去。一检查,真可怕,他发现他已经死了。发生这种事情让罗伊斯顿很害怕,他开始怀疑穿短装的那位先生,于是把车开到了警察局,并作出了上述的报告。
死者的尸体被拖出马车,带到警察局,他们立刻叫了一位医生。然而,医生赶到的时候,发现死者已经停止了呼吸,而且那个蒙在他嘴上的手绢里浸满了氯仿。他毫不犹豫地说,从手绢放置的方式,氯仿的存在,以及死者没进行任何反抗就轻易死去的迹象来看,这无疑是一起谋杀案。死者是个消瘦的男人,中等身材,肤色偏暗,从他穿的晚礼服来判断此人的身份有些困难,因为这是一种没有鲜明标记并难以引人注意的服装。在死者的身上没找到任何注明他姓名的文件或者卡片,衣服上也没有任何记号。然而,蒙在他嘴上的手绢是白绸子做的,而且其中一角用红丝线绣着O.W.字母缩写。凶犯也许用他自己的手绢实施了谋杀行为,那么姓名首字母的缩写可能就是破案的线索。今天早晨会展开对死者的调查,当然也会引出一些解决谜案的证据。
下面这篇谈到此案的文章登在星期一早上出版的《百眼巨人报》上。
我们另外又找到了一些证据,也许这些证据会给解开我们在星期六的报纸上完整描述过的那起双轮马车谋杀案的谜团带来一丝希望--又一个车夫把双轮马车停在警察局外,他提供的线索无疑对正在寻找凶手的侦探来说是有价值的。他说,星期五凌晨大约一点半,他的马车正行驶在圣吉尔达大街上。这时,一个穿短装的先生向他招手,他上车后告诉车夫去东墨尔本的波莱特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