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女人,我明白了。”格比先生朝着壁炉架点点头说。
“一群轻佻的女人。”海伯顿夫人严肃地说完,把嘴紧紧闭上,“我掸灰尘的时候都感到羞耻,我不相信一个女孩可以拍这样几乎一丝不挂的照片,好像刚从床上起来,但是怀特先生好像很喜欢。”
“大部分男人都是如此。”格比先生干巴巴地说,然后走到书架前。
“畜生!”房东太太说,“我会把他们淹死在亚拉河里,他们把自己称做上帝的作品,好像女人就是用来赚钱和看他们喝酒的,就像我的丈夫,他的肚子里好像从来就没有过足够的啤酒。我这么一个没有孩子的孤老婆子,感谢上帝,否则他们可能比他们的父亲还能酗酒。”
格比先生没注意这番充满批判的长篇大论,只是站在那里看怀特先生的藏书,好像大部分是法国小说和体育报纸。
“左拉,”格比先生若有所思地说着,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轻薄、破旧的黄颜色的书,“我听说过他,如果他的小说和他的名声一样糟糕,我就愿意读它们。”
这时前门传来敲门声,响亮而坚决。听到声音,海伯顿夫人匆忙跳起来:“那可能是莫兰先生。”侦探快速地把“左拉”放回原处。“从来没有客人在晚上拜访过我这个寡妇,如果是他,我就把他带过来。”
她走出去,专心听着的格比立刻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怀特先生是否在家。
“不,先生,他不在。”房东太太回答,“但是现在有个先生在找他。您可以进来吗,先生?”
“休息一下可以。”来的人回答,随后海伯顿夫人马上出现了,把已故的奥利弗·怀特先生最亲密的朋友引进来。他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肤色白里透红,金色的卷发,留着稻草色的小胡子--总之,是个非常引人注目的贵族青年。他穿着一件讲究的格子西服,一副酷酷的、若无其事的神情。
“怀特先生今晚在哪里?”他问。他陷入椅子中,根本没注意到侦探,好像他是个家具。
“最近没见到他吗?”侦探问。莫兰傲慢地盯了一会儿这个提问者,好像在斟酌到底该不该回答。最后很显然他认为应该回答,因为他慢慢脱掉一只手套,并斜靠在椅子上。
“不,没有。”他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我一直在乡下,今天晚上才回来的,所以我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他了。为什么这么问?”
侦探没有回答,而是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我希望,”莫兰先生漠不关心地说,“我希望您再介绍一下自己,我的朋友。我不知道怀特在我不在的时候是否开了一个疯人院。您是谁?”
格比先生走上前,站在煤气灯下。
“我叫格比,先生,我是一个侦探。”他平静地回答。
“啊!真的!”莫兰先生冷冷地上下打量他,“怀特都做了什么,和某个人的妻子私奔了?我知道他有这种癖好。”
格比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