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怀特先生是在哪儿被发现的吗？”他谨慎地问。

莫兰大笑。

“我可不知道，我的朋友。”他无所谓地说，“我猜是在这附近，因为这里是他的总部。他都做了什么？没什么能让我吃惊的，我跟您保证，他是一个不讲规则的人。”

“他定期交房租。”海伯顿夫人打断他的话，并撅起嘴。

“真是令人嫉妒的好名声。”莫兰冷笑着说，“恐怕我永远不会享受这种待遇。但是为什么这些问题都是关于怀特的？他怎么了？”

“他死了。”格比先生突然说。

听到这里，莫兰脸上所有漠不关心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死了？”他机械地重复着，“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怀特先生在一辆双轮马车上被谋杀了。”

莫兰用一种迷惑的眼神盯着侦探，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对不起，我有点头晕。”他说着，又坐到椅子上，“怀特被杀了？两个星期前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

“您没看到报纸吗？”格比问。

“最近两个星期的报纸我没看。”莫兰回答，“我一直在乡下，今天晚上回来才听说谋杀案的事，房东太太说得也不清楚，但是我从来没把这件事跟怀特联系在一起。我来这儿看他，就像走之前说好的那样。可怜的家伙！可怜的家伙！可怜的家伙！”因为过分激动，他把脸埋在手心里。

格比先生被他明显的悲痛感动了，甚至海伯顿夫人也允许一小滴眼泪作为伤心和同情的表示从她坚硬的脸上滑落。过了一会儿，莫兰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对格比说：

“把一切都告诉我，”他说着，用一只手托着腮，“您知道的一切。”

他把肘部放在桌子上，又把脸埋在手心里。侦探坐下来，把他知道的有关怀特谋杀案的事情讲给他听。听他讲完，莫兰抬起头，悲伤地看着侦探。

“如果我在城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因为我总是和怀特在一起。”他说。

“您很了解他，先生？”侦探用同情的语气说。

“我们就像兄弟一样。”莫兰伤心地回答，“我们从英国坐同一艘轮船来到这里，而且我经常来这里看他。”

海伯顿夫人点头，表明事实确实如此。

“事实上，”莫兰先生想了一会儿说，“我相信他被谋杀的那晚我们曾经在一起。”

海伯顿夫人发出轻声的尖叫，用围裙捂住脸。侦探坐在那里没动，虽然莫兰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怎么了？”莫兰说着，把头转向海伯顿夫人，“别害怕，我没杀他，没有，我上星期四见到他，星期五早上六点半就去乡下了。”

“您星期四晚上几点见到怀特的？”格比问。

“让我想想，”莫兰说，他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大约是九点半。在伯克街的东方酒店。我们一起喝了一杯，又去拉塞尔街喝了一杯。事实上，”莫兰冷冷地说，“我们又喝了好几杯。”

“畜生！”海伯顿夫人低声嘟囔着。

“是的，”格比平静地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