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种事不是很容易坦白,”莫兰微笑着,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抛掉所有的顾忌是我的本分。我们都喝得很醉。”
“啊!据我们所知,怀特上车的时候喝醉了,您呢?”
“我没怀特那么糟,”莫兰说,“我还是有意识的。我想他是星期五凌晨一点钟左右离开酒店的。”
“那您做了些什么?”
“我留在酒店。他忘了拿外套,我捡起来,冲出去追他。我当时喝得太多了,看不清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就靠在伯克街的酒店门口,手里拿着他的衣服。后来有一个人,走上前来,一把把衣服抢过去。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我大喊:‘抓贼啊!’接着我可能摔倒了,因为第二天早上我穿着衣服躺在床上,衣服上都是泥。我起床,搭六点半的火车去乡下。所以,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直到我今晚回到墨尔本。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
“那天晚上怀特有没有被人监视?”
“不,没有。”莫兰坦白地回答,“他兴致很高,虽然之前他很生气。”
“为什么生气?”
莫兰站起身,走到靠墙的桌子前,拿起怀特放在桌上的相册,无声地翻起来。相册的内容和墙上的照片差不多,主要是滑稽戏女演员和芭蕾舞演员。莫兰翻到最后几页,他在一张六英寸大的相片前停下,然后把相册推到格比面前。
“这就是原因。”他说。
这是一个迷人的漂亮女孩的照片,女孩穿着白衣服,金黄色的头发,戴着一顶水手帽,手里拿着一把草地网球拍。她的身体半向前倾,脸上带着获胜者的微笑,身后是茂密的热带植物。海伯顿夫人看到她,吃惊地喊了一声。
“哎呀,这是弗莱特比小姐。”她说,“他怎么认识她的?”
“他认识她父亲,通过介绍信,还有其他诸如此类的事。”莫兰油嘴滑舌地说。
“啊!真的。”格比先生慢慢地说,“所以怀特先生认识马克·弗莱特比,那个百万富翁,但是他怎么拿到他女儿的照片的呢?”
“她给他的。”莫兰说,“事实上,怀特深深地爱上了弗莱特比小姐。”
“那她呢?”
“爱着别人。”莫兰说,“她确实爱着一个叫布莱恩·菲茨杰拉德的人,现在他们订婚了。他也为她疯狂。过去怀特和他经常因为这个姑娘不顾一切地争吵。”
“是这样。”格比说,“您认识这个菲茨杰拉德先生吗?”
“噢,天啊,不认识!”莫兰冷冷地说,“怀特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他是个富有的年轻人,有很好的社会关系。我只是个社交圈边缘的穷小子,想在这个世界上争得一席立足之地。”
“那您一定熟悉他的外表吧。”格比先生问道。
“噢,是的,我可以描述一下。”莫兰说,“事实上,和我差不多,我也把这当做一种夸奖,大家都说他很英俊。他高个子,皮肤很白,说起话来很沉闷,总体来说就是一个头面人物。但是您一定见过他。”他转向海伯顿夫人,继续说,“怀特告诉我,他三四个星期前来过这里。”
“噢,那就是菲茨杰拉德先生,是吗?”海伯顿夫人吃惊地说,“噢,是的,他和你长得很像,他们为之争吵的女士一定是弗莱特比小姐。”
“很可能,”莫兰站起身说,“好了,我要走了,这是我的地址。”他把一张卡片放在格比手里,“我很愿意能在这件事上帮到您。怀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帮您找到凶手的。”
“我不认为这件事很难。”格比慢悠悠地说。
“噢,您心里有怀疑的人了吗?”莫兰看着他。
“是的。”
“那么您认为是谁杀死了怀特?”
格比先生停顿了一会儿,不慌不忙地说:“我有一个想法,但我不敢确定,等我确定的时候再说吧。”
“您认为菲茨杰拉德先生杀死了我的朋友?”莫兰说,“我是从您的脸上看出来的。”
格比笑着说:“也许吧,”接着又模棱两可地说:“等我确定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