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斯比轻轻关上门,然后坐在卡尔顿对面,等待他说话。然而,律师先是递给他一根雪茄,然后从某个神秘的地方掏出一瓶威士忌和两只玻璃杯,将一只杯子倒满,推到侦探面前。基尔斯比非常郑重地接过来,但是在眼神犀利的律师看来,他的这些小小的迎合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卡尔顿是一个非常讲外交手腕的人,而且总是不失时机地谆谆劝导那些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外交,”卡尔顿对一个想在法律方面有所作为的年轻人说,“是我们抹在社会、职业和政治生活上的润滑油。如果你能做到,只需要一点点机智,就可以操纵人类,你肯定能混得很好。”
卡尔顿是个理论结合实际的人。他相信基尔斯比有着类似猫的天性--喜欢被抚摸,被悉心照顾。卡尔顿如此细心地对待他,因为他很清楚这样做会结出硕果。他同样知道,基尔斯比对格比没什么好印象,实际上,他对他心存忌恨。他坚信,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对他能够看到的将来肯定有用。
“我想,”他向后靠到椅子上,看着从烟斗中飘散出来的蓝色烟圈说,“我猜想,你知道双轮马车谋杀案的复杂情况。”
“我宁愿这么想,”基尔斯比奇怪的眼睛中发出好奇的光,“因为,格比不过是在说大话,吹嘘自己很聪明,抓到了那个假定的凶手!”
“啊哈!”卡尔顿探身过去,把胳膊放在桌子上,说,“假定的凶手!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说,他还没有被陪审团宣告有罪,或者你认为菲茨杰拉德是无辜的?”
基尔斯比用暧昧的眼神凝视着律师,慢慢地揉搓着双手。
“呃,”他终于说话了,用一种早有准备的语气,“在我收到你的纸条之前,我确信格比抓住了真正的凶手。但是当我听说你要见我,而且你是囚犯的辩护律师的时候,我猜测,你一定是找到了有利于囚犯的线索,而且需要我的帮助。”
“对!”卡尔顿简洁地说。
“至于菲茨杰拉德先生是在街角碰到怀特,并叫的马车--”侦探继续说。
“你怎么知道的?”卡尔顿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格比告诉我的。”
“他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律师吃惊地喊道。
“因为他总是到处打听。”愤怒中的基尔斯比忘了这种“到处打听”的行为正是侦探职责的组成部分,“但是,不管怎样,”他继续快速地说,“如果菲茨杰拉德先生确实离开了怀特,那么能够证明他无罪的唯一证据就是他没有像车夫声称的那样折返回来。”
“那么,我想,你认为菲茨杰拉德会证明自己不在犯罪现场。”卡尔顿说。
“呃,先生,”基尔斯比谦虚地回答道,“当然你比我更了解这个案子,但是这是我能看到的他唯一可以为自己辩护的机会。”
“他并不打算做这种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