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哦。”塞纳说着，眉头又挑了起来，好像在问为什么。

“她认为是一个印第安人干的，一个纳瓦霍人。她认为这件事与宗教、巫术之类的东西有关。”

塞纳想了想，“只丢了一个上锁的箱子，对吗？没丢别的东西吗？”

“她跟我说只有一个箱子。”

“很可能是窃贼估计那个箱子里有钱。”塞纳说道。

“有可能。”契说。

“但是她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塞纳说。

他是在陈述而不是在发问，所以契没有接话。

契注意到县治安官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张镶框照片。看起来像是在事故现场拍的：扭曲的钢筋残骸占了照片的大部分，旁边有一辆烧毁的卡车，两个身穿卡其色制服的人看着镜头没照到的什么东西，还有一辆警车和一辆一九五 年的救护车。很明显，这是一个爆炸现场。一张白色小卡片卡在相框的一角，卡片上有六个人名 一看就知道是纳瓦霍人的名字。可能是受害人。框里的照片是张绒面的黑白相片，相框玻璃与小卡片上都布满了灰尘。塞纳叼着铅笔尾部的橡皮头，向后靠在转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契。他叼着铅笔的牙上下轻轻地咬着，铅笔便随之慢慢地上下摆动，像是在搜索信号的天线一样。然后他拿掉嘴里的铅笔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契描述了箱子藏放的地方以及那里是怎么被撬开的，最后说道，“别的都没丢。房子里有很多值钱的东西，都摆在显眼的位置。有银器、壁毯、名画，都很值钱。”

“想象得到。”塞纳说，“维恩斯家比整个沙特阿拉伯还富有。关于宗教的事，她说什么了？”

契简明扼要地跟他讲了维恩斯太太认为她丈夫对狄龙 查理的教会很感兴趣，她怀疑箱子里有对这个教会特别重要的东西，她还说只有查理知道那箱子放在哪儿。

“但狄龙 查理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塞纳说。

“维恩斯太太说他有个儿子。她认为狄龙在多年前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儿子，然后他儿子决定来把东西偷走。”

塞纳一动不动地盯着契，“她认为？”

“她是这样跟我说的。”

“狄龙的儿子叫爱默生 查理。”塞纳说，“你对他有印象吗？”

“有一点儿，但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契答道。

“记得八月份阿尔伯克基的谋杀案吗？有人在一辆小货车上放了一枚炸弹，把正要将这辆小货车拖走的几个家伙炸死了。那辆小货车就是爱默生 查理的。”

契想起他读到过这条新闻，那是一起悬案。“我想起来了。”契说，“他们认为那个炸弹是想炸死一个住在医院里的大人物。据我所知是为了离婚协议或一些争执之类的事。”

“阿尔伯克基警方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塞纳的口气充满了质疑。

“无论如何，维恩斯太太认为是爱默生偷走了那个箱子，她想要我把箱子找回来。”

“不是爱默生偷走的箱子。”塞纳说。他又把铅笔放到嘴里咬着，他眼睛看着契，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用粗壮的食指抓了抓左鬓角，说道，“爱默生在医院里，阿尔伯克基的伯纳利欧县治疗中心。据我所知，即使他能逃过一死，情况也会很惨。”

“我还以为他没受伤呢。”契说。

“他早就不行了，”塞纳说，“他曾在新墨西哥大学的癌症研究与治疗中心接受过检查。那个狗娘养的得了癌症，快死了。”他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契的身上，轻蔑地讥笑道，“阿尔伯克基警部和联邦调查局都想不通为什么有人想炸死一个快要死的纳瓦霍人。”

“你能想得通吗？”契问。

塞纳嘴里的铅笔不停地上下摇摆着。“想不通，”他说，“一点儿也想不通。维恩斯太太有没有跟你提 黑暗的子民 ？”塞纳刻意让这个问题显得很随意。

“她提到过。”契说。

“她说什么了？”尽管他尽量装得很轻松，却难掩声音里透露出的紧张。

“说得不多。”契复述了罗斯玛丽 维恩斯的话，关于她丈夫对狄龙 查理的教会有兴趣的事，给教会捐钱的事，在信徒被捕时帮助他们的事，还有把箱子里的“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