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解释。”她说,“那位教士是这么说的:当我们察觉到人生中的‘机缘’时,第一个觉悟就出现了。”
她把身子倾向前来:“对你想做的事情,你是不是曾经有过预感或直觉?譬如说,你想改变生活方向,却不知道如何实现。然后,当你快要忘记这件事,而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事情上的时候,你突然遇到一个人,或读到一本书,或来到某个地方,让你一下子碰到了你一直期待的机会。你有过这样的经验吗?”
“喏,”她继续说,“根据那位教士的说法,这种机缘出现的频率愈来愈高,使我们感到它不仅仅是偶然的巧合。它感觉起来像是命中注定的,仿佛有个无法解释的力量在引导我们的生命。这种经验在我们心中激起神秘和兴奋的感觉,使我们充满活力。教士告诉我,这就是我们已经窥见的经验,如今我们时时刻刻都会遭逢到这样的经验。愈来愈多的人相信,这个神秘现象是真实的,具有某种含意,显示在日常生活的表面下有某种活动在进行。这种认知就是第一个觉悟。”
莎琳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但我没开腔。
“你还不明白吗?”她问道,“第一个觉悟,就是用新的眼光,看待环绕着地球上每个生命固有的奥秘。我们正在体验这种神秘的机缘,纵使我们还不理解,我们知道这个经验是真实的。我们仿佛又回到孩提时代,感觉到生命中还有另一面等待我们去探索,人生的背后还有另一种活动在进行。”
莎琳的身子愈倾愈前,边说边打手势。
“你真相信这一套,对不对?”我问她。
“我记得,”她板起脸孔说,“你以前也喜欢谈论这一类经验。”
她这句话仿佛一拳擂在我心口。她说得没错。在我生命中的某个阶段,我确实曾经有过这样的机缘,当时我还试着从心理学的角度探索它的意义。后来我的想法渐渐改变了。不知怎的,我开始觉得,这种认知既不成熟也不切实际,从此便不再理会这类经验。
我瞅着莎琳,开始为自己辩解:“那时,我可能正在阅读东方哲学或基督教神秘主义的书。你应该还记得吧。不管怎样,你所说的第一个觉悟,早就有很多书在讨论了。你那一套又有什么不同?察觉到神秘现象存在,就能够转变文化吗?”
莎琳低下头来,瞅着桌面,半晌才抬起头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