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气色。真的。”阿春说。老徐发现，阿春的唇膏是暗红色的。

“你听他呢。”小雅喝了口茶，又要摸烟。阿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还抽。当着孩子。别抽了。”于是，小雅说：“好吧，听你的。谁让我这么久也见不着你呢。听你一次。”说完，小雅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别听他的，听上去好像孩子就他看一样。他是没人说话，闷得慌，所以见了你就拼命表功。”

这时候，妞妞在小雅怀里哭了。小雅哄了半天也没起作用。阿春也跟着一起哄，拿出自己的手机晃来晃去，同时播放手机铃声：“好听么，乖乖，别哭，听话，不哭啊。乖。”但妞妞依旧哭个不停。同时伸出小胳膊，像是雏鸟展翅一样，把两只小手伸向了老徐：“爸爸，爸爸。”妞妞含糊不清地喊。看着这些，老徐笑了。站起来，伸出双臂，像是狗熊奶奶一样把妞妞接过来，抱在怀里。

“妞妞不哭，乖乖，听爸爸话。”老徐说着，抱着妞妞晃了两下。妞妞两眼泪水，瘪着嘴，看着老徐。

“看了吧。”阿春盯着老徐的脸看了一小会儿，然后转脸看小雅，“看看，看看，孩子是最公正的。看吧，妞妞还是跟徐哥亲。”

等阿春发完感慨。小雅赶忙岔开话题：“嗨，净说我们家这点破事儿了。你怎么样。挺不错的。混得比我强多了。”

阿春说：“不行。混日子呗，我什么样吃几碗干饭你还不知道？不就是混呗。”一边说，一边举杯：“徐哥，欢欢，祝你们，……”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啊，祝你们幸福呀，祝我们的未来健康快乐，还有，聪明。”说完，带头一饮而尽。

阿春变化比较大。自从小雅生孩子，两人一转眼有日子没见了。这次见面前的一天，老徐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妞妞睡着了。电视中正播当地新闻。到了一条当地警方扫黄打非，整治非法洗浴中心、按摩房和*的消息时，女记者带点口音的话外音让老徐感到无比熟悉并且为之一震。于是老徐光着脚，跑到电视机前，蹲在那儿，像一条狗等待从天而降的骨头。

这时候，画面上是蹲在按摩床边光着的小姐和客人。关键部位都打上了马赛克，很像是*。“在警方发起的违法洗浴中心、按摩房和*的集中整治行动中，共查获卖淫嫖娼者二十三人。”这时候，画面一转，出现了出镜女记者的镜头。老徐一看，立马脑子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时空感。那感觉像是天地大轮转。“我操。”老徐当时说。手里的啤酒瓶子差点掉到地上。

画面上的记者的确是阿春。这从女记者下面的名字也可以看出。下面的名字是：曹春梅。后来老徐跟小雅说过，小雅开始有些吃惊，但立刻又显出无所谓的样子：“阿春当记者怎么了，听你这话好像阿春不应该干记者似的。阿春比其他人坏还是怎么的？瞧你这个大惊小怪的样。我觉得阿春比好多人强多了，比那些道貌岸然假模假式的，强了不知多少倍。再说了，人家嫁对了人，人家现在的老公是电视台制片主任。她不当记者谁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