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布斯堡权力的恢复与发展,1648-1740年
1700年出现的奥地利事实上是一个新国家,虽然不像其他两个兴起的国家那么明显。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长期以来享有突出的地位。从前,他们的地位是依靠他们在神圣罗马帝国的领导地位,以及他们与更富有的西班牙哈布斯堡家族的联系来支撑的。17世纪,上述两个支柱垮台了。在德国建立一个有效的哈布斯堡帝国的希望,在三十年战争中破灭了。由于西班牙的衰落,与西班牙的联系已失去价值,而当1700年法兰西家族对西班牙王位提出要求时,这一联系就完全消失了。在17世纪后半期,奥地利家族正处于命运的伟大转折点。它成功地完成了这一困难的转变,从神圣罗马帝国这一毫无价值的外壳中脱颖而出,建立起自己的帝国。与此同时,哈布斯堡家族继续担任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在德国事务中依然起着积极的作用,并利用从德国外部获取的资源来维持对德意志各诸侯的影响。奥地利与德国其余地区的关系直至20世纪都是一个政治难题。
奥地利家族的直属领地有三个部分。最老的是“世袭辖区”,包括上奥地利与下奥地利,以及相毗邻的蒂罗尔、施蒂里亚、卡林西亚和卡尔尼奥拉。第二部分是波希米亚王国,即在圣温塞斯拉斯国王统治下联合起来的波希米亚、摩拉维亚和西里西亚。第三部分是匈牙利王国,即在圣斯蒂芬国王统治下联合起来的匈牙利、特兰西瓦尼亚和克罗地亚。除了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在17世纪重申对上述各地区的支配权这一点外,没有任何东西能使这些地区联合起来。在三十年战争期间,哈布斯堡王朝在奥地利和世袭辖区肃清了新教和封建反叛者,又征服了波希米亚,并使之重新天主教化。在以后的几十年中,它还征服了匈牙利。
1526年后,匈牙利的大部分地区被土耳其人占领。世代以来,匈牙利平原就是维也纳和君士坦丁堡的军队不时交战的战场。1663年土耳其军队进逼多瑙河,斗争再次爆发。从帝国和整个基督教世界调集的一支混合部队,迫使土耳其人在1664年接受了一项为期20年的停战。但是,在此期间,忙于瓜分帝国西部边境地区的路易十四,决心要利用各国把注意力转向多瑙河的时机来捞取重大的利益。他促使土耳其人(由于对哈布斯堡共同的敌视而成为法国的老盟友)重新发动他们的攻势,当20年停战期满时,土耳其人再次开始了进攻。
1683年,一支庞大的土耳其军队兵临维也纳城下,把它团团包围起来。如同1529年那样,土耳其人再次两眼死盯着欧洲的内院。在数量上颇占优势的维也纳军队和人民抗击围城部队达两个月之久,这样便赢得时间等待一支防御部队的到来。交战双方都显示出这场冲突具有“国际”性质。土耳其军队包括某些基督教徒--罗马尼亚的和匈牙利的,后者正在起义反对哈布斯堡在匈牙利的统治。反土耳其部队主要由波兰人、奥地利王朝的军队,以及来自神圣罗马帝国各邦国的德意志人所组成,在财政上得到教皇英诺森十一世的巨大支持;部队在战场上由哈布斯堡将军--洛林的查理公爵指挥,他希望保护自己的继承权,免遭法国吞并;而最高指挥权则授予波兰国王约翰·索别斯基。索别斯基对救援维也纳作出了巨大贡献,他的英勇行动体现了垂亡的波兰共和国最后作出的伟大军事努力。土耳其人撤围时,一场反土耳其人的总反攻逐步展开。教皇、波兰、俄罗斯和威尼斯共和国的军队与哈布斯堡家族的军队联合战斗。正是在这场战争中,在土耳其人与威尼斯人交战时,已经存在2000年的雅典帕特农神庙被土耳其人用作弹药库,最后被炸成瓦砾堆。
哈布斯堡家族幸运地得到了才能卓著的萨伏依亲王尤金的帮助。尤金正如奥地利家族的其他许多官员一样,根本不是奥地利人;根据出身和教育,他实际上是一个法国人,他和当时贵族阶级中的许多人一样是一个国际人物。他还超越其他任何人,成为现代奥地利国家的创始人。他作为军事行政长官与作战指挥官,都表现出杰出的才能,他采用路易十四规划的办法,改革了哈布斯堡军队的供应、装备、训练和指挥,并于1697年赢得曾塔战役的胜利,将土耳其人逐出匈牙利。在1699年的卡洛维兹和会上,土耳其人被迫把匈牙利的大部分地区和特兰西瓦尼亚、克罗地亚一起割让给了哈布斯堡家族。奥斯曼帝国永久地被推回到罗马尼亚和巴尔干。
哈布斯堡家族这时放手实施他们在西方的计划。他们参加了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但他们按照1714年拉施塔特条约只是并吞了旧西班牙尼德兰、米兰以及那不勒斯。尤金亲王这时在从西方脱身后,再次转向东方。奥地利人取得了空前绝后的辉煌成功。尤金占领了贝尔格莱德,穿过铁门峡谷进入瓦拉几亚。然而,土耳其人也还未到一败涂地的地步;根据1739年贝尔格莱德和约划定了边界,在奥地利方面的边界直到20世纪始终未变。土耳其人继续占有罗马尼亚,以及除并入哈布斯堡帝国的天主教克罗地亚以外的整个巴尔干半岛,再次面向欧洲。为了在地中海打开一扇窗户,哈布斯堡政府将的里雅斯特逐步发展为一座海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