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说。
我将她揽进怀里,她仰头看着我,我不由得去吻那双昏暗中明亮的眼睛。当我的嘴唇就要碰到她的眼帘的时候,她才闭上眼睛,当我的嘴唇一离开,她立刻又睁开眼睛快乐地看着我,如此反复。这个俏皮的小游戏,我们玩了好一会儿。
亲吻女孩的眼睛,就是亲吻她的灵魂。
她双臂环绕到我身后抱紧我,但身体是紧绷着的,双腿是交叉的,皮肤是颤抖的,鼻尖是在冒汗的。我俯在她身上,亲吻她的颈窝,她抚摸我的头发,示意我看着她,我就抬起头来看着她。她一直看着我,那双眼睛深深地吸引住我,我感到她的眼神在引领我,让我去理解她的爱。兜兜轻轻地急促地呼吸着,咬着嘴唇,但她的眼神一刻不曾移开或恍惚。那眼神一开始让我迷惑,我盯着她,随着那深不见底的瞳孔神秘的变化。在对视中,我似乎理解了她的爱、快乐、忧伤、忐忑、绝望和渴望。
当我脑子里刚刚闪过这几个词,我看见兜兜的眼神一下子舒展开来。她的嘴角立刻微笑起来,她的眼神变得清澈无比,那眼神里面只有愉悦和释然。
我知道当我的脑子里闪过那些词语的时候,那些词就从我的眼神里流露了出来。她读懂了我的眼神,知道我理解她的心思。
她的身体松弛下来,向我敞开。
房间里渐渐升起兜兜快乐的呻吟声和我哼哧哼哧的呼吸声。
她的声音和她的身体一样迷人。当她仰面躺着的时候,声音是轻柔害羞的,或许一开始还有一些自责和犹豫。她的嘴唇仍然是咬着的,主要是用鼻子在呻吟,眼睛时睁时闭,看我一眼,又赶紧闭上,然后又睁开看一眼,然后又赶紧闭上。声音内敛、柔和而又纠结,她的声音在召唤她自己的灵魂,出来吧,出来吧,不要逃避,不要否认,不要躲藏,一起来迎接这来自肉体的快乐和战栗。肉体要起义,灵魂必须同意。
当我让她翻过身来跪在床上的时候,她的声音很快就变得沉醉和迷离。她张开嘴,声音越来越大,兴奋中带着一点哭腔,啊啊声中间杂着呜呜声,每“啊”一声都吐出一个欢快的精灵,在空中一跳不见了,下一个精灵很快又在舌尖呜呜地试探着,试探着,随着一次最深的进入跳了出来,“啊!”
“啊!”
“啊!”
“啊!”
直到最后哑然,她哼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意犹未尽绕梁三圈的呻吟。
“呵……”
一个女孩就是一件乐器,躺着的时候是优雅的小提琴,翻过身就变成欢快的萨克斯,你需要懂得演奏。
如听仙乐耳暂明。
最后她自我解嘲般叹了一口气。
趴在床上咯咯咯地抖动着身体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