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1–2 国际比较显示,中国工业化接近尾声
重工业化的时间跨度 完成时工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
哥伦比亚 1953~1970年
墨西哥 1950~1975年
土耳其 1953~1973年
南斯拉夫 1962~1972年
日本 1950~1970年
韩国 1955~1973年
中国台湾 1956~1971年
以色列 1958~1972年
挪威 1953~1969年
平均 172年
中国 1985~2007年
资料来源:《工业化和经济增长的比较研究》、CEIC、中金公司研究部
图1–21 中国重化工业占整个工业比重不断上升
资料来源:CEIC、中金公司研究部
想要扭转这一趋势只能靠经济模式的彻底转型。通过结构性改革调节资源配置方向,抑制重化工和资本密集型行业的粗放式增长。打破金融垄断,大幅降低私人部门和中小企业的税负,支持其向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转型。延伸现代制造业的价值链,向上做原材料采购,研发设计,向下做物流、销售网络、品牌、商誉和零售。这样就能够创造出吸收大量就业的现代服务业。从本质上讲,中小企业就是做就业、做收入的。如此,微观上个体的效率决策,却可以创造出一个宏观上更公平和可持续发展的分配结构。大幅提高劳动者报酬在国民收入中所占的比重,最终就能形成中产阶层的橄榄型社会结构。中产阶层是什么?中产阶层是住房和汽车等耐用消费品的主要消费群体。如果再加上社会保障和中国城市化的提速,这个基于收入的良性循环就能持久,而它将引导中国进入排浪式的、靠内需增长的长周期。
具体来讲,资源配置的中枢—金融部门的变革是关键中的关键。金融上的“劫贫济富”制造了相当规模的中国剩余扭曲。
中国的金融结构基本由四大国有银行和股票市场构成。但是,能够从大型银行和股票市场融资的,只有那些大型企业和富裕阶层。而雇用了超过80%中国劳动力的中小企业却无法享受到金融服务。更关键的是,这种金融结构人为压低了利率,导致银行用低存款利率向穷人吸收存款,再用低贷款利率支持大型企业和富人。这相当于用穷人的钱去补贴富人,收入分配就会进一步恶化。根据黄少卿的测算,由于人为地压制存款利率,企业部门每年至少少支付了3 个百分点的贷款利率给家庭,约合7 850亿元人民币。
开放民间资本金融准入的禁区,实现金融普惠制是根本。当然,放松金融管制,推进利率市场化也是一个不错的见效快的政策选择。如果存贷款利率都由市场决定,二者将更加接近。这对银行来说是个坏消息,因为利差缩小将压缩银行的利润空间,但对家庭和企业来说则是一个好消息。由于储蓄倾向较强,存款利率提高将显著提升家庭收入。
(2010年6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