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把你的金银财宝都拿出来吧,弟兄们也一样很喜欢那种闪耀的东西呀。”
“宝月阁那么大,刘老板那么有钱,就快点出来吧。”
乞丐们开始粗鲁地用碗啊棍呀敲打刘易轩的马车了,坐在驾坐上的刘家车夫早就被那些脏手拽了下来,衣裳靴子都扒了个干净。
“刘老板,敢放火烧河虎帮,怎么就没胆子从马车上下来呀!”
听着似乎是河虎帮来寻仇了,可是……她将那群乞丐又看了一轮,可是这些乞丐她在河虎帮是一面都没有见过。
有乞丐挥着手往车帘伸,更有乞丐直接跳上了车辕就往车内扑,只听几声嚎叫,扑进车内的乞丐突然滚下了车,而往车帘伸手的那些人也是连连叫着边抖着收回了他们的手。
一把玉扇挡开随势挂下的车帘。
刘易轩下了车,他比这儿大多的乞丐都要高,而在这群邋里邋遢的乞丐中央,他的一身白衣干净素雅,连带着面容都更如发了光一般。
“你们是何人。”刘易轩扫了眼一旁被扒得精光的车夫。
“河虎帮的人!”一个络腮胡子大声道。
“河虎帮?”刘易轩展开了扇子,“最近似乎很多人在我耳边提到这个。”
络腮胡张了张鼻孔,一棍子抡向马车,啪啦一阵几根车粱散成了木片往四周飞散,马车没了支撑轰地一声便倒了下来。
“姓刘的你装什么蒜!你连同那女孩一起想灭了河虎帮,干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我们就为河虎帮死去的弟兄报仇!”根本不容刘易轩说话,络腮胡一个指示,所有乞丐便操着棍子往刘易轩身上砍去。
黑压压的乞丐瞬间将刘易轩埋没到其中,更有大圈的乞丐在人群外挥着棍子呐喊助威,一时间厮打声连天,刘易轩被拥得连个身影都看不到了。
“打啊!打啊!”一个外圈的乞丐上下举着棍子,棍子突然被人夺了过去,继而脑勺一敲便晕了过去,董青璇已经冲了过来,在刘易轩被乞丐们淹没的瞬间她已经过来了,即使是那个混蛋,以一敌百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有乞丐发现外面杀进的不速之客,便对她纷纷举起了棍子。
“哪来的女人!快把这个麻烦给弄掉。”有人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一部分乞丐便将董青璇围到了里头。
他们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他们,那为什么那些乞丐会穿着河虎帮的衣服又自称为河虎帮的人还要来找刘易轩的麻烦?董青璇已经顾不得思考了,有人上来拖她的手,她便用棍子狠狠敲了下去。
“一起打!”有人说。
人实在太多,董青璇拼命挥舞着棍子,身体却也难免不时被击中,她还是奋力边打边往里面冲。
刘易轩在里面啊……只有他一人,那些人会要了他的命的,这样愤恨着那个混蛋,刚刚却为何是本能地就冲上前来解救他。更重要的是,不能让河虎帮背了黑锅。
耳边满是棍棒交击的声音,她觉得耳朵开始嗡嗡作响了,只是本能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刘易轩便是被困在人最多的地方,突然她踉跄了一下,继而被一双手牢牢圈住。
“你……是来救我的?”刘易轩喘着气,他周围已经倒下了几十名乞丐,白扇也被折得只剩下几个骨架丢在那些倒下的乞丐身上,他也抢到了棍子,但脸上已经有些伤痕了。
董青璇被他扶正了,两人执着木棍相背着,背后人低语了一句。
“真是傻瓜……”
木桥的四周还是被乞丐们占据着,似乎听到那些人呼唤同伴的声音,董青璇已经有点儿摇摇晃晃了,虽总是听到有人惊叫然后倒地的声音,但那些脏兮兮的面孔还是前仆后继而来。她几乎已经挥不动木棍了,右侧又冲来一道攻击,有手挡在了她与木棍之间,同时便听得身边传来一记闷哼。
因为不时要帮她挡着,所以刘易轩挨了更多的打。
明明已经到极限了,董青璇不知身边的男人为何还能站住,又是扑过一个张牙舞爪的乞丐,她被刘易轩整个拽过了身子,才没突然倒到地上。
刘易轩的呼吸已是愈发急促,原本光线的白缎袍也变得有些破烂,他现在几乎是将她揽到了身后,抵挡开一人,胸口很快再挨上一闷棍。
这个白衣男子在保护她,就同他还是少年时那样。
现在他们被逼到了桥栏边,桥的两端正是下山势的道路,桥面离底下的河很高,靠在桥背上只能听到下方水流湍急流动的声响,离得远,河便显得小,两岸斜过的山坡便是悚人地放大,董青璇又被拽了一把。
“再在这破桥上,两个人都会没命。”刘易轩胸口起伏,面前的乞丐还是黑压压的,要冲到对岸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他瞧瞧桥下。
“跳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