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八世没有想到,他为了离婚做出的这一行动居然在一百多年后为王室在革命中的生存留下了空间,并成为英国君主在现代社会中继续存在下去的重要依据。
政教合一救了英国王室
由于《至尊法案》的提出,英国国王在英国境内拥有了“教皇”的地位,成了英国教主;英国政治制度也就随之转变成了政教合一,而不是单纯的王权统治。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当然有。
王权和神权是历史上最重要的两种统治权利,对于早期的封建社会更是如此。在宗教改革浪潮兴起之前,欧洲君主都把神权交给了罗马教皇,使教皇成为君主制的中心,自己只掌握世俗的统治权。然而到了宗教改革时期,教皇的权威性和合法性都遭到了挑战,神权动摇了,接踵而来的就是各个国家的政局动荡不安,王权大面积崩溃。
而亨利八世却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就通过自己的离婚案把神权夺了过来,使英国国王从单纯的政治领袖变成了政治和宗教双重领袖,皈依了新教。宗教上的特殊性使英国王室逃过了一劫。当1640年追求民主的革命到来之时,集王权、神权于一身的英国国王被迫交出了世俗的王权,但是却保留了神权,尽管失去了世俗统治的权力,可他仍然是英国教会的领袖,具有宗教上的仪式和象征作用,对将宗教作为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的百姓来说,还是很有用的。这就是为什么英国人民把国王的权力夺走之后还要把国王留下的原因。事实上,欧洲其他君主立宪制国家的国王们全都托了新教的福。
支持教皇害苦了法王
法国是以天主教派为主的国家。当新教兴起的时候,法国以残酷的屠杀和迫害对待境内的新教徒。在宗教改革运动中,法国是西欧为数不多的与罗马教廷保持密切关系的国家,全力支持罗马教廷的反改革运动。
法国国王通过支持教皇为自己树立了正宗的宗教形象,一时间强化了自己的封建君主专制统治。到了路易十四统治时期,法国达到了君主专制的顶峰。可惜“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随着教皇权威的下降,以教廷宗教权威为政治权利合法性基础的欧洲君主们纷纷被阴谋、反叛所包围,随时处在被颠覆、被杀害的恐怖之中。法国首当其冲,在国内爆发了一场大革命。
国王在法国只代表着世俗政治权力,在法国大革命中,世俗政治权力转移到议会手中,别无他长的国王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法兰西帝国也就变成了法兰西共和国。接下来拿破仑叔侄、波旁王朝的继承人都曾经重新建立法国的君主政体,但他们同样只掌握了政治权利,不掌握神权,还得寻求日渐衰微的教皇的帮助。可惜教皇此时也已经有心无力,不久这些短命的国王也都一一下台。法国人民夺走了国王的政治权力之后,便像垃圾一样将他们抛弃了。君主立宪制不可能在法国出现。
宗教在欧洲历史上影响非常深远。欧洲各国与天主教会之间的恩恩怨怨不仅影响当时人们的政治、经济、社会生活,其后果更延续至今。当我们探讨世界历史上的很多有趣现象时,不要忽略宗教因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