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曾发表的格瓦拉的信件里(保存在哈瓦那的切·格瓦拉纪念委员会里),我读到切就此事的一个坦白:"我的不好的肺这次帮了大忙。"
现在埃内斯托已经是一位自由的受人尊敬的人,周围人在他的称呼上加了"医生"的头衔。此时米阿尔从卡拉卡斯带来消息,说他在自己工作的麻风病医院为切找到了一个医生职位,月薪800美元。然而,切不急于挣这份可观的薪水(特别是按当时的标准)。顺便说一句,他已经拒绝在自己的老师皮萨尼教授的住院部占一个舒适的研究人员位置。这位年轻医生仍然向往在美洲大陆城乡旅行,更喜欢思考生活在那儿的人民的命运。他再次来到秘鲁。1953年6月14日,庆祝了自己的生日之后他在日记中写道:
"我相信,而且这次旅行之后现在更加坚定地相信,将我们美洲分成假设的、虚构的几个民族完全是不真实的。我们同属一个整体的混血儿肤色。从墨西哥到麦哲伦海峡都表现出明显的共同的民族特点……因此我为秘鲁歌唱,为统一的美洲歌唱,为'圣格瓦拉日'歌唱。"[我们在这儿要指出,伟大的解放者、南美西班牙殖民地人民斗争的领导人西蒙·玻利瓦尔(1783~1830年),曾经设想,由他建立的一些年轻的国家有朝一日将成为一个伟大的美洲共和国的州。]
格瓦拉带着拉丁美洲国的理想来到玻利维亚。他特别感兴趣的是一年前发生人民革命的这个国家,在统一运动方面有无进展。然而,第一个重大认识是玻利维亚已经成为政客们出卖、背叛劳动人民利益,特别是出卖、背叛占全体公民80% 的土著居民印第安人利益的场所。危地马拉历史学家马努埃尔·加加奇的观察证实了这一点:
"当时(1953年。-作者注),革命伦理学被完全抛弃,甚至在内部的一场大病没有损害它的情况下……在一位'好政治伙伴'(美国。-作者注)的毒害下,玻利维亚革命失败了。"24
格瓦拉在朋友的安排下,与未来的委内瑞拉总统罗慕洛·贝坦科尔特谈话时对方也是这样讲的。切称他为"头脑里有某些坚定的社会信念的政治家"。
在这样的条件下,切简直不能放过更深入了解真正的爱国主义者(当然,如果在拉美大陆任何地方真正有的话)的第一个机会。应该承认,同年-1953年古巴猛攻蒙卡达军营时,由于报纸的报道含糊不清,攻打过程实际上不明确。而现在,在危地马拉,突然发生了勇敢的民主变革。它是由哈卡沃·阿本斯爱国政府进行的。在将美国联合果品公司的部分土地国有化过程中,政府表现了空前的勇气。
美国人觉得此举"过分",指派危地马拉军队的军官卡斯蒂略·阿马斯为雇佣军头目(此人的姓与西班牙语的"武器"一词奇怪地吻合。-作者注),开始准备入侵危地马拉。还在1950年,阿马斯就搞过反对阿本斯的武装暴乱,后来逃到洪都拉斯。阿马斯与美国驻危地马拉大使有电台联系,每月从美国得到15万美元的雇佣军军饷。美国还向他提供几架飞机(当时危地马拉尚无空军。-作者注)华盛顿官方人士指责阿本斯总统与共产党勾结,也不掩饰美国准备参加侵略。9月20日,阿马斯在给尼加拉瓜独裁者索摩查的信中写道:"朋友们通知我,北方政府(美国。-作者注)承认不能用别的方法解决我们国家的尖锐问题,批准我们实施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