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不可思议的一封信。其中没有任何渲染,没有悲欢离合的情绪夸张,也没有想当英雄的渴望。所有这些,切一概不喜欢。譬如他记述的发生在布埃伊西托村落附近的一次交战的日记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我参与这次战斗不值一提,也绝对称不上是什么英雄 -我不是用胸膛去迎接那些呼啸而过且并不密集的枪弹,而是恰恰相反。"
对社会舆论而言,重要的是揭穿上述提到的大众信息媒介的一些报道。顺便说一下,出于这一目的,菲德尔急于参加一次小型战斗-让国内和世界都知道游击队员仍满怀继续战斗的决心。也是出于同一目的,他的战士们很快向一个不大的兵营发起了突然攻击。切向伤员和自己的敌人提供了紧急救助。对士兵们提出的困惑不解的问题,菲德尔回答说:"对受伤的敌人我们不能杀,对投降的俘虏我们要予以释放。"
有关游击队员这种行为的议论很快在对方军队范围内传播开来,被俘后释放回来的士兵向同事们谈起了菲德尔的人道主义,谈起了他们不仅不抢劫财物,也不强奸妇女。这正如指挥部阐明的那样,从农民那里得到的一切都要付钱,甚至还要给他们治病。
有一次,一名战士对切说,他能否征得他的同意得到附近农民都拥有的武器,战士将写有下列内容的便函交给了他:
"先生,我知道您拥有某种能为革命事业效劳的武器,我请求您合作一下,把武器给我。
这封信函不具有征用权,只是希望向您- 切,第4革命纵队指挥员-提出相应请求。"6
还有一个例子。格瓦拉看见他的3名士兵砍下甘蔗吃掉好吃的一部分后,上前表示关心,问他们是否得到了主人的许可。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每个有过错的人都被指挥员另行安排了两个夜间值班。
"你们要明白我们的规矩-没有经得主人的同意不许拿走一针一线。"他补充说道。
农民们对于起义者的这种行为给予了恰如其分的评价。但是,不能说农民们亲近游击队员进行得迅速或顺畅。这是一个矛盾和复杂的过程。切·格瓦拉对此倾注了大量的心思和精力。必须承认农民没有文化和政治上的无知。例如,鉴于巴蒂斯塔的宣传家的工作,把游击队员说成是共产主义者,以及在人民中散布对共产主义者的歪曲概念,切干脆利落而又委婉地与反共产主义划清界限,特别是在自己的战士中更是如此。
有一次,一名游击队员在休息场地说,战争将一直持续下去并且直到推翻巴蒂斯塔之后,因为那时又开始轮到同共产主义者作战了。在场的切对这位游击队员说:"你要知道,共产主义者是很难对付的。""为什么呢?"战士问道。"那是因为,"指挥官回答说,"他们遍布每个角落,而且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抓到他们是不可能的。有时你与一个人谈话,而他就是一个共产主义者,但你根本不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