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弟弟一起来到切的部队,每人都给自己加了两岁(实际上只有14岁和16岁)。切不相信并开始审查我们。但当他了解到我们在学校念过书后,就让我们解代数题。我说我是一个不好的学生,只懂得历史和地理……切微笑着说,我们应当继续学习,而不是当兵打仗。'在这种情况下,你就是毙了我们,我们也决不会后退半步!'我斩钉截铁地说道。切有些生气,但西罗·雷顿多(指挥员之一。-作者注)答应对我们负起系统性辅导的责任,我们这才留下来了。"
卡斯特罗亲自担当起这样的"人事"工作。例如,他开始不接受15岁的小伙子霍埃尔·伊格莱西亚斯入伍(他后来成了一名少校,并在胜利后主持古巴"共青团"-起义青年协会的工作,他的外表当时给人的印象不会超过16岁。-作者注)。霍埃尔告诉作者说,他如何设法让菲德尔和格瓦拉相信,他农民出身,因此浑身是劲。那时首长微笑着请他扛起一个沉甸甸的麻袋,小伙子一下子成功地扛了起来,于是接收了他入伍。
与此同时,还有其他一些"农民"的境况是:愚昧无知,受尽各种摧残,他们对当局散布的全部有关起义者的无稽之谈深信不疑。得知游击队员就要到来时,他们抛弃房屋、牲畜,逃到比较僻静的地方,格瓦拉记述了这样一起事例:
"我们成了令人伤感场面的目击证人。前一天,一名巴蒂斯塔的士官和主人(隶属种植园。-作者注)通知当地所有居民有关即将到来的轰炸消息。人们开始忙于迁到海边……地方当局打算无缘无故地剥夺农民的土地和积攒起来的财富……恐惧情绪笼罩着农民,而且没有任何可能制止他们的逃亡……我们拥有比人数更多的武器(在战斗中缴获的战利品。-作者注)……而农民们却没有准备投身战斗,与城市的联系实际上也不复存在。"
由此可见,对任何非正规军而言,开小差是面临的一个共同问题。在临阵脱逃者中,不仅有害怕过农村艰苦生活的城里人,而且也有农民。战争最艰苦的岁月要求用铁的手腕杜绝这种现象。例如,切就手下一名战士因开小差被枪毙一事指出:
"我将我们的队伍全部集合在山坡上,它刚好在发生悲剧(指枪毙人。-作者注)的地方。我对起义者们解释说,所有这一切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要对临阵脱逃者处以死刑?为什么那些叛变革命的人该当死罪?
"在一片肃穆中,我们从尸体旁边经过,而他却留下了自己职位的空缺;许多战士处于枪决的深刻震撼之中,或许是对于临阵脱逃者和政治观点的薄弱较之对于革命的不忠实行为更易于激起某种个人的义愤。我们在这里没有必要指名道姓,只能说临阵脱逃者是这些偏远地区一个普通而落后的农村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