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知发展上,乔氏认为人天生的语言能力是特化的,与其他认知能力、学习能力的发展不同。他相信小孩的大脑在遗传上已安排好普同的语言结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何以幼儿在三岁左右,便学会使用深奥无比的人类语言。
这种观点受到人类学家基辛(R.Keesing)的支持,至少基辛同意乔氏的观点不致违背生物演化的事实。基辛指出:
其他动物的沟通信号,虽然亦须经学习,但都是遗传上已详细安排好。演化确实足以衍生出物种特有的沟通方式,人科动物可能也演化出人类的语法结构,预先贮存于大脑新皮质。
可是遗传预设世界景象的程式,却不被皮亚杰认知理论所接受,皮亚杰认为一个极端复杂的体系(在此指语言体系),可以由简单的组织规则反复运作发展出来,人天生的遗传设计不必包含复杂的世界景象,只需具备依序认知世界的机制(mechanism)。一粒橡树的种子并未包含整棵橡树的设计,它具备的只是在起码的环境中,有了重力、合作用等来自外在世界的塑造条件后,便可以长成一棵橡树所必需的信息。乔氏普同的语法结构,对于皮亚杰等的认知心理学家是复杂到不能列为先天遗传程式的超大体系。
乔姆斯基与皮亚杰,谁对谁错?揭开小孩禀赋高度语言能力之谜,对语言学固然重要,对人类学意义也大,因为借助语言学习机制的了解,可以探求人"文化习得"的过程,分界人的生物性与文化性;而在教育层面上,亦有不言而喻的作用。我们试图在下文中,逐步提出解决这桩世纪之谜的线索。
十二、乔姆斯基
语意学的分析研究,从弗来格(Frege)、素(B.Russel)到拉格夫(Lakoff)及乔姆斯基等人,不断指出语意指涉(denotation)的暧昧诡谲,使语言结构无法明确界定。乔氏著名的例子(以英文为例):
John was eaten by cannibals.
John was drunk by midnight.
说明两语句的表面结构(surface structures)一模一样,但其内在结构则迥然不同。又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