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依赖套装知识的深化,变成了我们唯一的选择。这些观点,我于《学校在窗外》一书中已用相当篇幅做了分析。由于抽象语言的掌握与抽象能力的发展,必须借助于套装知识的训练,在理念学校引入套装知识,每被误解为屈从升学现实,帮学生准备升学,而被指责为背离理想教育的目标。这项误解多年来带给全人学校无数困扰。把情感成熟与知性成熟对立起来的二元论,向来是理念学校办学者的思想困境。我于《学校在窗外》一书以及早先的著书《童年与解放》〔简体版由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于2009 年2 月出版〕中,不断说明两者之间相辅相成的辩证关系,便为了破除这种情感与知性对立的二元论。
全人学校(与其他非体制的理念学校)多年来内部观念分歧的根源,细究起来都在于这两件事-打开经验世界与发展抽象能力,未能充分落实。但无论如何,对那些毕业的孩子们来说,在他(她)们长大之后,全人将是他们往后无数日子的梦乡。他们在这里度过美丽的时光,他们在这里尝试错误、嬉闹搞怪、大哭大笑、彷徨困顿,然后他们在错误中学习,在困顿中成长。当人类的乐园已失,现代多数人更无故乡可堪回溯之际,我相信卓兰山上那片油桐与杉木林围成的几亩地,将会是全人孩子们一生永远的乡愁。
崇建、耀明与其他全人教师,包含创办者老胡子、徐敏玮、刘兴梁与继任者大雄校长等人,九年来所做的,便是在为孩子们构筑他(她)们日后的乡愁。对我来说,崇建与耀明这本书则是乡愁的讴歌。
(黄武雄,台湾知名学者,社区大学创始人、四一○教改发起人,著有《童年与解放》、《学校在窗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