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翻译历史源远流长,早在三国时期便有过对于《佛典》翻译方法的争论,翻译工作发展到后来,人们对严复的“信、达、雅”又有新的理解,提出“正确、通俗、易懂”,也即:主张译文的“求真”即“信”。“准确性”无疑是放在首位的。其次是主张译文的“易解”,即规范化的语言,流畅易懂,即“达”。另外必不可少的是保存原作的文采、风格,即“雅”。如果用现代人理解来概括一下,即“准确、语言、风格”来衡量译作的话,诗歌是最难于“达 标”的。
俄国对于翻译工作的讨论也由来已久。早在20世纪初,高尔基就“考问” 过大翻译家楚科夫斯基有关文学翻译的“原则”,一开始楚无以答对,随后他 悉心钻研,著书立说,并有了较大的影响。后来俄罗斯翻译界形成两大派, 一是追逐“语言”,一是追逐“艺术”,二者各不相让,矛盾。
1940年萧三翻译了马雅可夫斯基《左的进行曲》之后,关于翻译诗歌写 了一段很有道理的话:“翻译外国诗成中文本是最不容易的事,比译散文和小 说困难得多,如果认真,不仅意译而且求其原诗的音韵,拍子,色彩等的话, 有些严格的人说,诗根本不能译成外国文。无论怎样译得好,总要‘走味’的。
这话也有几分真理。 “反之亦同。
相对来说,这批俄国翻译家们,尤其罗姆,摆脱掉了那些”框框“与”禁 锢“。罗姆等人的翻译既不是追求”逐字逐句的准确,艺术上不等值“的翻译, 也不是追求”艺术上的等值,而背离原文的意译“,前者是一种自然主义的方 法,是原文的复制,后者是一种印象主义的方法,译文服从于译者的创作思 想,可能与原文出入较大。
罗姆等人的翻译基本找到了译文的艺术性与原文艺术性相符的关键,即: 语言上的相符是为艺术上的相符服务的。他们在翻译过程中有了埃弥?萧讲 解、分析,语言上的”对应“问题不大,在表达感情、形象、句子、段落上也 没有问题,因为他们抓住了埃弥?萧诗歌之”魂“。”诗魂“是诗歌的生命。
有了它,才会有诗歌的韵味、色彩与节奏,才能使全诗的起伏、画面以及意 境的营造与原诗毫无二致,最终做到:译文与原文的形式和内容达到统一。
罗姆和他的朋友们能做到这点与他们的天赋与诗感分不开,首先他们是诗人,懂得诗歌的规律,同时也和埃弥?萧精通两国文字、深谙两种语言异同、”把关得力“分不开。
俄国翻译家们已经尽力做得酣畅淋漓、难以挑剔了。阅读罗姆等人的译诗是一种享受,它们译得都很美,读起来如行云流水,抑扬顿挫、朗朗上口。亚历山大?罗姆翻译埃弥?萧的诗作是花了大量心血的,它不仅仅体现在数量多,而且质量高。他的所有译作,无论长的、短的俄文译诗都忠实并准确地表达了埃弥?萧诗歌的原意,意境形象、语言个性、民族特色都很精到。埃弥?萧原诗的音乐性和美感,也表现得比较充分,他对于原文的忠实,绝不是死板的字面上的照搬。罗姆所有的译作都具有深深的震撼力,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
这点,笔者在此次”还原“工作中深深地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