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人们以为您不合适……
一一就在那里,像所有的炮兵一样,我的双耳被震坏了。童年以来,我本来就有一只耳朵的听力损坏了,另一只的听力在一次炮兵演习中也受损害了。以至直到今天我既不能忍受立体声和夜总会的音乐声,也不能忍受太强的噪声,尤其是在夜间。
一一还有,那时是巴赞前去把您营救出来的。
一一当巴赞知道我当兵后,感到又惊讶又懊丧,真正的又惊讶又懊丧;我给他写了信。正像常常发生的那样,当一个人做傻事时,总是不想征求别人的意见,以便造成既成事实;当我参军填完了所有参军的表格后便给他写信;他回信说:“我觉得,假如我此前在巴黎,咱们本来可以在一起商量的,而且我肯定会劝阻您的。”我和他一向用您来相互称呼,他总是用您来称呼我。他对人是非常尊敬的。总之,我现在认为,从他那边来说,这样做是智者应有的举止。他还说:“我相信我会劝阻您,咱们会一起商谈此事,但我希望此事将会进行得顺利。”这样,我上了六个月的“课”,然后在德国进行了演习,一切都进行得顺利;不那么顺利的是派我出差去巴黎时;我打了去远东的所有预防针,但我休假时带了一些钱,我想看电影,一点也不想回部队去。我没有按期回去,不久就被抓了回去,我又逃离部队且没有按期返回,我成了逃兵。我双手带着手拷被带回了德国,被剃了光头。有那么一个时候,我未征得巴赞的同意就一走了之,真的是糟糕透了,而巴赞在巴黎想方设法到处求人……这个时期是漫长的;我被关进牢房,并且两次被关进安德纳克的疯人院,最后,人们以一种我认为并不怎么怀好意的理由改造我:“性格不稳定”。
以上由A·德雅尔丹采访整理
见《加拿大广播》,19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