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曾国藩对张总管也是相当尊重的,要不,怎么一前一后地进了穆府呢?
二人进门时刚好碰到一群进士们乐滋滋地往外走,不难看出,这穆中堂的权势不是吹出来的。
进了大厅,曾国藩赶紧给恩师施大礼。之后,中堂问了一些不关痛痒的话,最后说明了召见曾国藩的本意。
“这幅古字是西晋陆机的真迹,我也拿不准了。涤生,你给老夫好好看看。”
曾国藩在长沙岳麓书院读书时,闲暇时喜欢研究些古玩、字画什么的,这次可是派上用场了,曾国藩不免心中大喜,可以一展身手了。或许当时,曾国藩并不是这么想的,我们也只作猜测罢了。
一番研究之后,曾国藩得出结论:确是真迹。穆总理大喜。
谁料,总理还没有高兴多久,曾国藩盯着大厅高挂的一幅字画,竟冒出一句:可惜了这幅赝品!
或许咱们的主人公研究太投入了,以至于看到什么都想研究一番。
穆彰阿立马气得脸红脖子粗,这幅画是赝品?哼!难道你是要说我眼拙了?
这下好了,堂堂一个中堂怎能忍受这样的耻辱?自己视为珍宝挂在大厅里的字画竟是赝品?即使是赝品,谁敢说呢?
曾国藩知道闯了大祸,赶紧跪倒在地,说出了缘由。
整个画卷没什么问题,只是这落款?恩师您是知道的,唐时宣纸较粗糙,而落款处的宣纸纹路却很细腻,这落款必定是后补上去的,请恩师明察。
相爷又惊又喜,惊的是连这么小的细节曾国藩都能看得出来,喜的是曾国藩是个人才,而这个人才又是自己的学生,于是命人布置酒宴招待曾国藩。
穆曾二人的密切关系就此拉开了序幕,随之而展开的就是曾国藩的升迁之路。但是踏上这条路,曾国藩也就开始了另外一种人生,或许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铅华洗尽之后的凄凉,而此时的他更多看到的是这条路的平坦无崎。
而对于一般人而言,站在伟人的脚下我们常常更容易看到的是伟人光辉的形象,却看不到伟人的背后长长的身影,于是人们选择奔向辉煌的地方而至死不渝。
此时的曾国藩或许正望眼欲穿地盼望着一个又一个升迁的机会,或许此时的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人生的每一条路都是有去无回的。
这一年是1839年。
没有人生来就喜欢投降
1839,是一个太容易勾起人们有关鸦片战争的回忆的数字。
正当大清朝的王公大臣们,沉醉在为争权夺利而钩心斗角的时候,在大清国的南部沿海,却正在酝酿着一场战争。
大家都知道,自乾隆后期开始,清朝的统治日趋衰落,被康乾盛世冲昏了头脑的清朝的君臣们,不仅妄自称大,而且闭目塞听。
而完成了工业革命的资本主义国家,早就对腐败的清政府垂涎三尺。
于是,以英帝国为首的列强就开着装有大炮、满载鸦片的战舰悄悄地来到了广东沿海,一步步地逼近了大清帝国。
大量鸦片的输入和白银的流出,让清政府痛心不已,要知道朝廷也是要靠白银支撑的,没有白银全国上下这么多官官民民的拿什么买米下锅?现在自己家的白银被人变相地抢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个国家或是一个人在遇到这样的大事的时候一般会作出怎什么样的反应呢?
大家都知道,哪里有侵略哪里就有反侵略,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反剥削,一旦一个国家或是一个人的利益受到挑战时,接受挑战并果断地作出回应是一个国家或是一个人最本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