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法
如果没有我们的搀扶,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姜小娄,可能得爬回铺上去了。
阿英笑着说姜小娄没有“杠儿”了,那几下就扛不住了?
姜小娄趴在铺上道:“操,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下回你试试?”阿英谦虚地说我也不讨那个厌,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
姜小娄一边介绍经验,一边给自己找台阶:“还别说,那黑驴鞭捋身上,外边看不出嘛来,里面那肉估计都烂了,钻心啊。”
缸子意味深长地拿英雄人物扁他:“江姐怎么样,人家可是一女流啊。”
阿英笑起来:“姜小娄连甫志高都不如。”
甫志高谁呀?姜小娄问。
“麦麦,”卢管不知什么时候绕过道的窗口来了:“晚上让姜小娄睡厕所边上去啊,别在前铺给我充大的。”看来管教们也清楚这里面排座次的规矩啊。
我有些含糊地应了一句,阿英和缸子相视一笑。
缸子说麦麦你得给大伙开个会呀。阿英也笑着说:“就是,怎么也得弄个就职演说什么的。”
姜小娄半转身子过来,可能扯得屁股疼起来,不觉先咧了下嘴:“操,卢管儿混蛋是混蛋,不过,让你当安全员我绝对支持,猪脑子还管得了号?”
一旁的肖遥夹着烟讪讪地出去了。我心里有些不忍,小声示意他们给肖遥点面子,他们反而更来电了,马上说出许多侮辱人格的话来,也不掩饰音调,弄得我先不自在。同时感受到有这几块“料”的支持,我的“政权”应该可以比较牢固,又不禁窃喜。
我说肖遥怎么也算老领导了,咱也别太挤兑他,就给他退居二线的待遇吧,什么事得过且过,瞎混,将来谁也不知道谁怎么样呢。缸子马上赞成,说麦麦这道理讲得透彻,风水轮流转,尤其在这里面,都是大家互相给面子的事,你现在不让人家过去,不定哪一天栽人家手里。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想到了牛哥。
姜小娄大概联想到自己的近况,没有吭声,一张脸沉得鞋底子一般。
我继续说:“然后,就是你们哥几个,必须团结好,跟我一起把号儿里的事抓起来。”
阿英大咧咧地说:“我们一百个心气捧着你干,就这几个鸟人,谁敢闹屁!”姜小娄激动地叫嚣:“吓死他!”
借鉴党的成功经验,我开始搞责任制,同时给他们加官进爵:“缸子,你还是抓质量,豆子过不了关,咱都好过不了;内务这块儿阿英你帮我盯住,以后内务总管就是你,被子叠好,卫生做好,这些活儿还是强奸跟旧社会忙活吧,以后再考虑轮流值日。”
姜小娄马上提醒:“安徽,让安徽那狗操的上!”
我放手道:“阿英你看着办吧,疑人不用,该怎么弄怎么弄,别耽误事就行,不行咱们再商量。”
“小娄,你先养好屁股再说吧,这些天你就老老实实给我歇着,就算捧场了。”姜小娄一听没有他什么事儿,耸了一下鼻子道:“麦哥你是不信任我呀。”
我笑着说以后冲锋陷阵少得了你吗?你是我亲弟弟。
一会儿到了院里,缸子立刻表现出强烈的权力欲望,咋呼得比以前还欢。肯定是跟了好领导后,心情舒畅吧。
我给了肖遥一棵烟,并身坐豆子包上聊了几句,肖遥倒显惬意,表示自己正感到累心呢。“费力不讨好”——他这样总结自己的领导生涯。
整个白天,我总在断断续续考虑看守所里的事情,我发现这里决定一个人地位的要素不外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