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你的经济实力,你有钱就可以过得舒服些,并且可以购买一些“政治待遇”,象好多民营企业家可以混个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当当一样;
二就是你在外面时的角色和地位,是不是“道”上的,在“道”上的知名度怎么样,里面管那叫有没有“成绩”;
再就是你的关系网络了,进来时有没有脸面上的人给“垫话”?有个够级别的前辈给托一把,先能保个平安,以后的路,可就看自己走啦。
如果一个人能兼具这几个优势,就可以横着走了,用里面的话讲,叫小母牛撞高压线——牛逼带闪电啊。
我在详细分析了新环境的新形势之后,觉得这“里面”和“外面”在本质上并无大异,只是各种关系表现得比外面的社会更赤裸浓缩罢了,我发现我一直憧憬的某种政治理想似乎就要经由我亲手实践了,不觉偷笑起来。
拥有权力好呀,你的理想就有了实践的机会,你的势力范围就成了一个实验基地,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权力因此美妙,也因此可怕。
所以说,一个领袖人物的素质太他妈重要了,那么多人的命运就抓在你一个人手里啊。
晚饭后我给他们开了个扩大会议。
我说我们这些倒霉蛋可以说来自五湖四海,因为同一个原因,终于走到一起来了,我们在这里只是一个过渡,将来还得各奔前程,说不定能有缘,将来在这个房间外面再见面。所以大家要珍惜这个机会,珍惜互相之间的感情(听众席上有人笑,阿英上去给了强奸一个嘴巴,强奸委屈地说不是我笑的)……我是讲究平等待人的,我不会把大家分成三六九等来对待,从今天开始,这里不再有什么人头鸟屁,大家都是哥们儿。你要把我当哥们儿,就踏踏实实干活,踏踏实实等判决,别弄出“大离”的事儿来,我包准不会为难哪一个人,除非有人不把自己当人看。
唱完高调,我开始搞大动作,调整政治经济结构。
“咱们每个人的条件不同,穷的也有,富的也在,不过,既然大家还得在一锅里混,这就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了——我是这样想的,没有钱的呢,多忙活点活,卫生什么的就主动点,有钱的呢,省点力气不打紧,也得让人家卖力气的心理平衡一下不是?咱出点钱,买点公用,邮票、信封、手纸什么的而已,一个月统共二三十块钱够了,大家摊摊,也不能让没钱买纸的天天拿手抠啊。”(以前,我还真没注意那些没手纸的人是怎么解决这个重要问题的。)
说到这,我估计最后一句挺现实的,大家应该有些感慨才对,所以巡视了一圈,居然没人拍我的马屁,只好有些生硬地进行下一步骤,我带头表态:“我拿10块钱先……肖遥,咱哥俩在这里算富裕的了,你也来10块吧。”
肖遥没说什么,现场掏了一张10元代金券放在我面前,也没顺便表个态什么的,估计这小子有抵触情绪。想到我跟姜小娄他们倡议不要刁难他的话,对照他的表现,我当时心里就有些不爽。
兜里还有钱的也就剩下姜小娄和四川了,一方面有些担心姜小娄“皱巴”,今天我还不想跟他怎么样叫劲,一方面考虑四川真的不容易,也就没再继续募集公益资金。我只放了一句活话:以后每个月初,手里有钱的都要交“公用”。言下之意,没钱的您就多干点活吧,要不凭啥用别人的手纸擦屁股?
之所以没把这个话说开了,就是突然间我发现这个思路其实也很残酷。我发现这不是我的“社会理想”啊,怎么稀里糊涂搞成这样啦?可能是让“现阶段”的具体形势误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