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苏曼殊突然要学做诗,但平仄和押韵都不懂。他做了诗,拿给陈独秀改。陈独秀改了几次,苏曼殊便渐渐的能做了。
在新闸新马路梅初里的楼上,陈独秀迟睡迟起。他外罩竹布蓝衫,内穿老布衬衣,领口上不时有点点白色的东西蠕动,密集无数。一天早晨,章士钊诧异地问:“何耶?”陈独秀说:“虱尔!”并不当一回事。
年底,上海的黑势力投诉上海地方当局,指责《国民日日报》“扰害大局”。销售部经理李少东以报纸卖不出去为由,停发了大家的薪水。没有办法,只好停刊。这个短命的报纸只办了3个月零23天。
不久,苏曼殊去香港投靠兴中会陈少白,陈独秀回安庆过春节,大家再次分手。章士钊在《初出湘》一文里,回忆了这段历史,写诗道:“我与陈仲子,日期大义倡。国民既风偃,字字挟严霜。”
就在陈独秀过着贫苦的日子时,他的嗣父遇到了发财的机会。
1904年2月8日,为了争夺在我国东三省的“权益”,日俄战争爆发,清廷宣布“局外中立”。当时,日俄双方都需要马匹,商人便从蒙古贩运大批马匹到奉天(辽宁)出售,牟取暴利。地方官趁机大抽牲口税,私落腰包。陈昔凡当时任辽阳州过班升道,趁机捞了一把。日俄战争后,陈昔凡在奉天购置田地200亩;在北京琉璃厂附近投资1万两银子(折算当时硬币1万3千元),开了一间“崇古斋”古玩铺;在奉天设了一间“崇古斋”分店;在安徽贵池乌沙购地800亩;在安庆四牌楼开有近十家铺面。
嗣父有了钱后,家庭的经济也逐渐好了起来。不仅可以经常吃上乡下送来的豆腐,偶尔也能吃上猪肉。遇到节庆,还能看上一两台戏,如《长坂坡》《卖胭脂》《荡湖船》等。只要有戏看,高晓岚总抱了小五子,带上小四子、筱秀,一起去看。小五子活泼好动,但看戏时眼睛一眨不眨。那时,还有不少戏谈男女私情的,如《小上坟》《双摇会》《翠屏山》《庙会》等,陈独秀认为这些戏伤风败俗,不主张小孩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