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10月1日,陈独秀在《新青年》第二卷第二号发表《驳康有为致总统总理书》,主张学习西洋文明,“不必远道乞灵于孔教”。陈独秀说,中国有宗教,如佛、耶、回三教,儒家不是宗教。陈独秀在不自觉中,吹起了打倒孔家店的进军号角。
另一件使陈独秀得意的事是,他第一次发表了大洋彼岸胡适几个月前寄来的信。尽管这位未见面的朋友,对自己为谢无量长诗前写的按语不以为然,但他提出的新文学的“八不主义”,眼光何等敏锐,令陈独秀嗟哦半日。除第五条讲文法之结构,第八条讲言之有物,不太好理解外,其余不用典、不用陈套语、不讲对仗、不嫌以白话作诗词等,皆是中国文学界的雷声。唯一不足的是,胡适的信过于言简意赅。文学革命,不是儿戏。陈独秀希望胡适有详细的论述,充分论述上信的观点,更有自己的写实诗文作范本,以唤起国人现实主义的观念。
俗话说,一个人舞不成狮子灯。从此,胡适的名字风靡学界,这是陈独秀、胡适本人始料不及的。
16年后,胡适在北大国文系讲演《陈独秀与文学革命》说:“《新青年》第三号上,有一篇谢无量的律诗《寄会稽山人八十四韵》,后面有陈先生一个跋……他这样恭维他,但他平日的主张又是那样,岂不是大相矛盾?我写了封信质问他,他也承认他矛盾。”后面一句话,胡适指的就是陈独秀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