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凤顺姐姐》:12——(1)

凤顺姐姐 作者:(韩)孔枝泳


12

不知是不是姐姐的虫子起了效。爸爸终于找到了工作。据说是一家跨国公司,工资很高,给配车,休周六周日两天。那家公司在世界各地都设有分公司,据说在考察有发展前景的国家的时候,经过与南非的比较,最后选定了韩国。公司还给爸爸专门配了司机,但是车不能开到我家门前。爸爸大约需要步行十分钟穿出胡同,再坐上等候在阿岘小学对面马路上的车去公司上班。

一天,我家门前来了两辆双轮拖车,把我们家搬到了稍下面一点的居民区。那是个一边是高墙大院排成行,而三四步远的对面是低檐矮房连成片的奇妙的居民区。从阿岘洞向万里洞方向望上去的话,就是右边是一排齐刷刷的韩式房屋,左边则是一片像兔窝一样的矮棚房。

位于那个居民区中部的一座大大的韩式房屋就是我的家。我们搬来的时候,那里已经住进了三家。爸爸一早就去上班了,妈妈处理了摊位,待在家里。凤顺姐姐因为每顿饭都吃两碗,而且锅巴也要消灭掉,所以长了一身胖嘟嘟的肉。但是凤顺姐姐没能上学,那种即使不是正规学校,但也又教写字又教做衣服的学校。

我们搬家以后,在我姐姐每每穿着带鲜明白杠的海军服,坐两站公共汽车去上据说升学率很高的美东小学的时候,凤顺姐姐都会呆愣一阵。信仰村的大婶每周都会像圣诞老人那样拎着大大的包袱路过我家,拿出像鸡冠一样红的内衣、结实的短裤及雪花膏等。而穿着鼓囊囊的灯笼裤的美货阿姨从包里掏出来的则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巧克力、咖啡等食物……这时凤顺姐姐都会待在屋里。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从不挑凤顺姐姐毛病的妈妈开始发起了脾气。不是嫌她给客人削的苹果上还带着皮,就是怪她把面包烤煳了。妈妈白天出门回来时带回了一只奇怪的锅,在那儿蒸了白面说是面包让我们吃。但凤顺姐姐是绝对不吃面食的。

“我就吃剩饭好了……要是没有米也就算了,放着那么好的饭吃什么面嘛……”

妈妈似乎对凤顺姐姐不吃她从料理学院学来后做的面包,感到很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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