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看到我抓住小孩儿的脖领了吧,这下你们都得认账了吧。孩子们的表情似乎在说这事儿可难办了。于是其中一个孩子站出来说话了,就是租住过我家房子,打了我后搬走的那个孩子。
“笑话,他是充数的!”
沉默的孩子们哄地一下子,就像是一齐爆裂的气球一样大笑起来。
“来呀,重新开始喽!”
孩子们散开了。我再次成了捉家,必须得捉住其中的一个孩子。然而我觉得劲儿正在从我的胳膊腿上一点点地往外泄,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孩子们为了躲避我的捕捉左躲右闪着,我就像是一只欲捉猫儿的小老鼠。不知为什么我是那么的怕孩子们的目光,那些满含笑死了、痛快死了之意的目光……尽管我那时才明白过来,孩子们是合计好了在耍弄我这个穿花边连衣裙的房东家的丫头,但也没办法了。也就在那时,我也模模糊糊地猜测到了哥哥有一次拿着纸片出去玩过之后,就再也不在那个胡同里玩,而只和补习班上的朋友们玩的原因了。
可是我打定主意要忍下来,忍住在头一次的玩耍中一次也免不掉的捉家的孤独;忍住即使正确地按着规则玩也会被孩子们判作犯规的孤独;忍住在孩子们都在胡同里隐身的工夫,趴在满是涂鸦的墙上捂着眼睛念着“木槿花儿开”时的黑暗的孤独……因为我想就是作为捉家跟他们玩,也要比孤单一人强一些,因为我讨厌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