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涤尽内心所有思虑,放弃所有欲求,厌弃所使用的语言文字,让自己安住于沉寂之中。我感到些许的怪异——仿佛自己被带进某种东西里面,正在碰触某种未知的力量……呀!我进入了。
我再也感受不到身体的疆界。当然我仍有皮肤的触感,但却觉得自己站在宇宙的中心。
我开口说话,但话语已失去了意义。我看见人们向我走来,但他们竟都是同一个人。全都是我自己!我从未认识这个世界。我一直相信自己是被创造出来的,如今我必须改变这个看法了:事实上,我从未被创造;我就是宇宙;这世间并没有任何个体之存在。
去超越原本狭隘的小我,敞开自己融入实相中,这就是我们从事灵修的目的。正如同我们借由同担苦难或广阔的空性来进入实相一样,我们也能借着穿越永恒之门进入真理之国度,并发现何谓“醒觉成为受钟爱者”。穿越永恒之门,我们才醒悟何谓内在辽阔的真理之洋。我们以另一种方式明白我们泅流其中而并未与众生分离。
这扇门让我们瞥见了神圣联结的奥秘。每个文化传承都自有其仪式和呼唤的声音,好让人们认识这份真理。当我们聆听亨德尔或莫扎特的弥撒曲时,就能感受到这个内在律动,或是当我进入古老大教堂,看着阳光穿透瑰丽的彩色玻璃窗那令人心醉神迷的瞬间。它存在于印度教聚会所的祭天神舞中,土耳其的伊斯兰教托钵僧旋舞的律动里面,在人们长夜诵念的圣名声中回荡。它存在于北美原住民的日神之舞中。当圣灵出现时,我们所能做的唯有满怀感恩地俯伏敬拜。正如某位美洲行者(swami)所形容的:
我的内在充满着祝福的能量,它直接从我的头顶浇灌而下,而我的心中则满怀着对众生和万物的爱。我不断敬谢天地,并且满心感恩地一再说道,“皇天后土实为明鉴。”
最深刻的冥想、仪式、祈祷以及神圣的艺术性行为,都能重新开启我们的眼睛与心灵以通向永恒。11世纪的神学家西蒙(Symeon)曾在诗中表达开悟时的欢悦之情:
我们在基督的身体中醒来……
我舞动自己的手,而我的手神奇地变成基督……
我移动自己的脚,他立刻如闪电般显现。
因为我们若是诚心地爱着上主,
就会在基督的身体里面醒来,
纯生又混沌未明,它是如此可爱且光芒四射……
我们醒来之际已成为受钟爱者,
即使我们的身体是最末端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