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的关系继续加深,继续致力探索彼此亲密关系中的所有阻碍。每当我们发现了某种防卫行为,就会花很多时间讨论(有时候要花好几天的时间对话与分享,因为当我们必须去主持课程或处理行政工作时,就必须暂时停止我们的互动)。当我们由于双方不同意或防卫的态度而产生问题时,我们知道并不需要立刻解决问题。我们会探讨环绕着这些特定行为的课题,会努力对抗总是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习性(虽然这种防卫姿态是非常难以抗拒的)。我们会与朋友分享我们的探索,他们也会在他们自己的主要亲密关系与其他关系中探索。我们发现只要能避开对与错的竞技场,总是能够彼此一起学习的。
近年来许多大众心理学都强调原谅的重要性。我们却发现原谅是一种虚假的动机,存在着很多问题。基本上,当一个人原谅另一个人时,他们要先裁判那个人做了错的事情,因此,原谅的过程涉及了一种道德立场,使人必须与其他人保持客观的距离。
在我们三十五年的关系中,我们从来没有彼此原谅。我们认为原谅是不重要的,而且会产生新的问题;我们认为应该学习的是放下。我们需要放下怪罪、怨恨、伤害、投资与期待,才能释放内在的羁绊。如此一来,我们才能从防卫与封闭转为开放与成长。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放下,原谅只能让我们被困在道德主义的模式中。这是我们沟通模式的基石。一旦少了怪罪,我们就可以放下停滞的现状,公开分享共有的现实。这就是我们教导其他人的观点;采取这个观点的人,会从彼此身上发现惊人的自由与亲密。
分享与防卫
我们把不同意与紧张视为学习的机会,来了解自己与彼此,看看我们习惯性的防卫是如何封闭了我们与世界更深的接触。在头几年时,这种做法让人非常痛苦。基卓感到内疚,因为他会中断与焕祥的接触,被困在某些执迷或僵化的行为中。而焕祥会感觉到被抛弃的痛苦,因为基卓被困在他的执迷之中。帮助我们度过这个阶段的,就是我们承诺分享、坦然、诚实与公平。我们逐渐了解到彼此的防卫是一种约束的模式,充斥在我们生活之中。当我们在社交场合时,这些防卫不会浮上表面。一旦彼此的关系加深,双方有很高的承诺,我们可能因而失去更多时,内在防卫就会浮现出来。我们会把这些不安当作是互相"越挖越深"的证明;我们在不和谐之中感觉到的痛苦与不安全感,可以用来衡量我们互相赋予的重要性。
逐渐地,云消雾散,我们彼此有了更多的平静,感觉很踏实,知道我们拥有彼此。当出现新的挑战时,我们有信心可以渡过难关,因为我们这样做的资历越来越长。我们在大部分的时间感到很靠近,对彼此的觉察也越来越敏锐,常常不需要言语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我们都感觉到一种完满,对于能碰上彼此觉得讶异又幸运,并欣赏自己有勇气与耐力支持到现在。其他人觉得我们的互动很有启发性。当我们有默契时,别人会感觉我们之间有一股流动;当我们不和谐时,他们也可以向我们学习,因为我们并不会彼此争论或怪罪。
我们从自己的关系中以及与许多案主一起工作,还有与朋友公开讨论议题的经验中,了解到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要经历一连串的发展阶段。不仅是性伴侣或主要关系,同样的循环也会发生在亲子、朋友、手足以及同事关系上。我们把这种循环阶段分别命名为"浪漫期"、"权力争夺期"、"整合期"、"承诺期"与"共同创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