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沙滩上的米罗与印第安的捕梦器(7)

出走年代:关于kidult出走寻爱的故事 作者:素黑


我仿佛明白了我和过分女孩之间“那道宿命般的墙”。爱和死亡,一直是我生命中的双生儿。也许正正是过分女孩对死亡的执著,使我对我们之间可能发生的爱感到恐惧而犹豫。

打从她的手抓着我开始我感到很困倦,我想:可能是因为刚才哭过的关系。虽然空气中再次弥漫着浓厚提神的咖啡香味,我却越来越困。已经到了tea time,来coffee break(咖啡小休)的客人多起来,咖啡店愈来愈热闹。

“你背驮太多的忧伤了。我们走吧。让我来结账吧!”她放开手,我戛然清醒了很多,然而还是迷迷糊糊。

“到我的家去吧。事情会更明白。”她说。

x x xx往她的家途中,不知何故,我一直怀念着过分女孩替我燃点的那根抽掉过去的Durum。

她的家接近100平方米,没有划分房间,只有一边分出厨房和浴室,所以显得特别宽敞。布置得很精简,不像一般家庭那样充斥着不必要的家具。我很害怕塞满各种家具、摆设和杂物的家居。对于大部分人,家是摆满一大堆东西来掩饰空虚孤独感的空间。

她的家保持空敞,却不至于过度荒凉,感觉挺舒服。最触目的是一张只有半米高的大床,几乎有两米半乘两米半,可能是我见过最大的床。被褥床单都是纯白色。床上只有一个很长的枕头,比单人枕要长得多,但是比双人枕又略短。床几乎占据着房子里最中心的位置。

屋子应该有很大面积的窗户,但是都被由天花板一直垂地的半透明百叶帘挡着,完全看不见窗外的景色,却还保持明亮。

她示意我随便坐,然后一边脱去丝巾和外套,一边向墙边一个高而阔的衣柜走去。她开始脱下衬衫,我尴尬地立即转过身望向另一边的墙。

墙上挂着一个由优质木材树枝组成的多边型框架,框架内用幼绳交织出一张精致如向日葵般的网,网中央构成一个稍大的圆孔,框架的周围附着多条羽毛,架的下端悬着几串由大而亮泽的黑色羽毛、彩珠以及好像是马尾缀成的垂缍。我认得这是印第安人的捕梦器。

“Dreamcatcher。”后面传来她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见她只穿一件宽大长袖、衣长过臀的T-shirt,里面大概没有其他东西,丰满的乳房和乳头的轮廓浮现出来。为免尴尬,我还是研究捕梦器。

我说:“我以前在杂志上看过,还是第一次看见实物。”

她介绍说:“据说是一只有灵性的蛛蜘教晓印第安人的祖先制造捕梦器。通常是悬挂在床上。好梦会穿过网中央进入睡眠,而噩梦则缠绕在网上,然后在阳光下消散。”

我半开玩笑:“那么印度安人都不做噩梦啰。”

“其实要过滤的不仅是好梦和噩梦,还有善念和恶念。”她凝视着网中央,“印第安人相信我们的生命无时无刻不受正面的力量和负面的力量影响。正面的力量在心里产生善念,而负面的力量则在脑里产生恶念。问题是我们跟随善念还是恶念。或者dreamcatcher是提醒我们,生命的方向,在乎我们选择追随善念或是恶念。要喝点什么吗?”

“有咖啡吗?”我生平从未在一年之内喝超过两杯咖啡,无奈睡意像咬着人不放的固执斗牛狗一样挥之不去。

“没有用的,在我的周围喝什么都不能提神。我泡些花茶吧。”她走进厨房。

我趁她烧水的时间参观她家里简洁仅有的摆设。在另一边远处的墙脚放了一张澳大利亚原住民的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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