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回他面前，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奥利弗的衬衣前襟，激动地摇着他。“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去做你所想做的，做我们所必须做的。但是求你了，奥利弗，不要再拖两个星期了！这里乌烟瘴气的，所有的一切都烂到骨子里了，我受不了了。还要多久你才能做完地图？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你就不能到圣克鲁斯做吗？我可以到那里画完我的画，只剩3块木板了，我已经打好草图了。为什么不去圣克鲁斯？我们可以上午干活，下午去海边。你工作太卖力了，你为什么非得铆足劲干，把活儿拼命往自个儿身上揽？明天你能不能到埃利奥特太太那儿看看，找个住的地方？”

他心不在焉地低头看着她，冰冷的呼吸拂开她的刘海儿，他低下头亲吻她露出的额头。“我会的，”他说，“但是没法维持家里的生活。”

“我们手头的钱足够过一阵子了。”

“嗯。但是花完后，接着该怎么办？“

“接着就用我画画挣的钱。”

“不行。”

“可以的。”

“听着，”他说，“这么做太草率了。”

“不，你听着。埃利奥特太太也许可以给莉齐找到一个干活的地方。她是一个好姑娘，整个海岸都找不到比她更美好的了。如果我们寄宿的话，就不需要她了。但是我们可以留下玛丽安，她可以替我分担家务，让我可以工作。她的工钱我会付的。”

“不行。”

“行的。”

“不行。”

“哦，有什么关系呢？”苏珊大声说，“你有钱就你付，你没钱了就我付。反正只要尽早离开这里就行了。”

“好的。再等两个星期。到那时我就必须去城里了。”他低头看着小陌，“嗯，小家伙，”他说，就像一个伤心的康沃尔矿工，“我们又要寄人篱下了。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升降机到底管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