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包装上的泡泡一个一个掐掉，绿豆最喜欢把纸撕成一条条再打成麻花，德拉最喜欢用磨豆机磨咖啡豆。每次绿豆要磨咖啡，德拉总要跳出来，让我来让我来！

她记得第一次在托尼家的阳台上看星星，托尼要她喝咖啡，她问

他有没有磨豆机。原来的那个坏掉了，托尼说，可以买新的。等了很久，一直到分手。现在，新的终于买来了。德拉看着托尼。她觉得自己可以应付前男友，而且，她心情不错。进门之后，托尼去厨房找磨豆机，德拉去抽屉里找烟抽。托尼说：“我床下的箱子里，你去找。”他床底下的箱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外国香烟，都是朋友送的，

有的烟口味独特，比如烂番茄的味道。德拉一弯腰，钻进床底，手刚够到箱子，听见外面门开了，托尼

惊叫：“你怎么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想你就过来咯，直觉告诉我你在家！”托尼说：“我们到外面走走吧？”他不能肯定德拉现在在哪里，但

他一定不想两个女人打照面。女人说：“现在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德拉想，要是现在再钻出去，就算被人打成猪头，挂着贱人的牌子游街，也是一点不冤枉的。她干脆在床底下舒服地躺下来。托尼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床底下铺着绒毯，一点灰尘都没有。

女人把托尼拖进房间，门一关，就开始接吻。德拉在床底，只能看见他们的脚。托尼现在一定知道德拉在哪里，而且知道她绝对不会突然跑出来。

然后他们倒在了床上。

现在的问题就是，她知道他在上面，他知道她在下面，两个人只隔一张席梦思，还要装作对方完全不存在，各自做各自的事。这样也太变态啦！

两个人在床上亲热了一会儿，女朋友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托尼说：“啊，是的，昨天工作很晚，今天精神疲惫。”

“怪不得你没去公司。”女朋友说，“我打电话去，他们说你不在。”托尼顺水推舟地说：“就是想多休息。”女朋友从床上爬起来，“那你继续休息吧，我走了。”托尼连忙同意，并且很有风度地把女朋友送到门口，两人又纠缠

了一会儿。然后是大门关上的声音。德拉不慌不忙地躺在床底下，半点没有爬出来的意思。托尼蹲下来说：“可以出来了。”德拉说：“挺舒服的，给我个枕头，我想睡一觉。”托尼想了想，“不如我和你一起吧。”说完也要钻进来。德拉只好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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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站在大床边上，哈哈大笑。

笑完了，德拉问托尼：“她愿意和你结婚生小孩？”

托尼不说话。

“可能我不该问……就当我没问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