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震后从唐山起飞的第一架飞机(4)

空中生命线 作者:李升堂


飞行人员与恶劣的天气展开了顽强的斗争,机长高永发、飞行员王平全神贯注地操作飞机,空中机械师尹志良密切地注视着各种仪表所指示的机械运转情况,领航员梁世清和朱文锳一起边画航线,边记录数据,准确地测出航行的各种数据,在茫茫云海 之中引导飞机坚强地向前挺进。

此刻他们都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他们想的是唐山的灾区人民,坚决完成任务,绝不辜负唐山人民的祈盼,成为他们坚定的信念。

收不到地面导航台的信号,飞机到哪个机场去降落,成为全体空中机组成员最焦急的事。飞机按计划到达天津北杨村机场上空时(这是我们在地面研究的方案之一,即在杨村机场,这个平原机场,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迫降在机场上,然后打电话或请求乘车去北京向党中央报告唐山大地震的灾情),没有想到,杨村机场上大雨如注,地面上没有开导航台,也没有人指挥,无法穿云,无线电的信号十分微弱,耳机里“喳 喳”直响,游丝一般的无线电声音,难以倾听远处的联络。

飞行员根本就看不到跑道。“里-2”飞机吼叫着盘旋、俯冲、降低飞行高度,将飞机推下去,又拉起来,都无济于事,还是无法降落。此刻杨村机场上空的云高不足300米,因为事先不知道该机去降落,所以机场没有开导航台,飞机也无法尝试穿云下降飞行,所以几次迫降都没有成功。

机组把无法降落和遭到恶劣天气的情况,立刻向北京航行管制部门报告,北京军区调度室主任田在福、值班调度员李绪田,接到空中报告后,迅速把情况上报空军领导。同时了解天气情况,向北京几个机场联系,寻求降落场。最后决定在南苑机场降 落,他们一面通知南苑机场,打开导航台和话台,对空中飞机进行联络;一面令“里-2”飞机直飞南苑机场。 飞机机组接到指示后,再次展翅高飞,在地面指挥人员的正确指导下,历尽艰险、曲折,辗转航行,该机终于在早上7点多钟,安全地降落在南苑机场上。 刘忽然、张宪仁二人急忙赶到南苑机场航行调度室,用电话直接向空军司令部首长报告了唐山大地震的灾情。空军司令员马宁指示:“请你们乘车直接到国务院报告。从新华门北门进入,我在国务院办公室等候你们。”

6.中南海里的亲切接见

在我紧张地指挥飞机前往北京报信的同时,开滦煤矿工会副主席李玉林正带着几个人驾驶着汽车,飞奔在去往北京的路上。

按空军领导的指示,由南苑机场派出一辆面包车,随机派去的×团副政委刘忽然、军务参谋张宪仁、机长高永发、领航员朱文锳四人一起乘车直奔国务院,在国务院门前和李玉林等人相遇,他们一同进入。在新华门北门口,警卫战士早已经得到上级指示,对他们说:你们可以直接到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去。

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一位姓马的同志接待了他们,并把单位、姓名、职务进行登记,然后领着他们直奔国务院办公室。

此刻,空军司令员马宁正在焦急地等待他们。国务院李先念、陈锡联、纪登奎、陈永贵、吴桂贤五位副总理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吴德副委员长在紫光阁里一起倾听了他们的汇报。

表情沉重的纪登奎副总理对刘忽然等人说:“空军的同志说说唐山市区震得如何。”刘忽然把在飞机上俯看到的地震破坏情况,做了描述,紧接着他又说:“唐山破坏得虽然很严重,不过唐山北部的飞机场还可以使用。”刘忽然还向中央领导提供了唐山及附近地区驻军的情况,为火速调遣军队支援唐山抢险救灾赢得了时间。

中央领导听了他们的汇报,十分关心唐山灾区人民,立即做出了很多重大举措:组织成立以陈锡联为主的几位副总理、解放军三总部也参加的中央抗震救灾领导机构。命令人民解放军各部队,迅速赶往唐山灾区,进行抗震救灾。

立即派出医疗队,从全国调集救灾物资,支援唐山。 几位副总理分别向外部打电话,相继落实,并向全国发出支援唐山抗震救灾的指示,同时派河北省党委书记刘子厚为总指挥,北京军区副政委迟浩田、万海峰为副总 指挥,组成唐山抗震救灾前线总指挥部。

在国务院统一部署下,空军党委研究决定,紧急从全国各地(包括民航)调集大批运输机、空运医疗队和救灾物资到唐山机场上。一场全国性的大规模抗震工作,从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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