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比预期的好。”他淡淡答道,没见多少喜悦,只专心低头逗着欢
欢,欢欢与他不熟,正张牙舞爪想躲开他的怀抱。我开始收拾桌面,他看着我道:“怎么你还没有好?”我手一顿,想到这话的前句应该是:是不是治好了沫沫,也就是治好了你。我笑道:“哪里还有什么事,大家都很好。”他想与我再谈,沫沫走近问道:“你们在聊什么?”程文豪回道:“在夸你,诊所有你在,生意好了很多。”沫沫全盘照收下,自信地坐下:“那还用说,原来我天生是做生意的料。”妈妈过来掐住她又恢复圆润的脸:“脸皮这么厚,谁养出来的。”她一把搂住妈妈的脖子:“谁养的,你养的呗。”九点过,沫沫起身朝我们说要和程文豪先走,程文豪倒是看不出喜怒,但却
明显和沫沫脸上的兴奋差很远。我们目送他们两个出门,肖逸道:“家宜,我觉得沫沫和文豪不对劲。”“怎么会呢。”我看着他的眼睛,难道他还放不下沫沫吗?他叹了口气,拉我躺在院中看圆月,良久才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沫沫恐怕不能再经受一次这样的打击。”
“肖逸,别吓我。”他朝我安抚地一笑:“也许是我想多了,来,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我接过他手中的小盒,只轻轻一闻,即笑道:“怎么又是这个,为什么不想
着给我换换。”他但笑不语。我低头趁着月色,看着那充满艺术感的一行字“Tendre Poison”。
“真是个矛盾的名字。”我撇撇嘴。刚洗完澡,小司的电话便来了:“老师,真没劲。”
“怎么了,小司?”
“一晚上苏阿姨和妈妈就大眼瞪小眼的,我实在无聊,便下楼给你打电话。”
我呵呵笑:“大人的事,你别多想,今晚是你爸爸开心的日子,要给他点面子哦。”
“知道,老师,爸说你要来呢,到了没?”
“我……”我看着睡熟的肖逸,有些犹豫。
林放却突然接过电话:“家宜,要不要我派人来接你?”
我忙道:“不用,林放,今天太晚了,要不改天吧。”
他沉默几秒,还是道:“今天我分身乏术,如果你能来帮我看着小司,我会很感激的。”“是啊,老师,来吧。”小司在旁边叫道。我怎么觉得今晚是他们父子唱的一出双簧。
第二十六章
结果终于要揭晓,说不清是解脱还是想逃避,但我真的没有看到希望。
我早早便到了医院排队,有翰克的关系,一个陈姓的女医生热情地接待了我,我并不想与她聊太多,检查完后,我坐在长廊的木椅上把玩着手机,想着下午我要正式开始上课。
医学昌明,不过半小时的光景,陈医生便唤我入室,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那里是永远不会说谎的。
“抱歉,肖太太。”她试图以微笑来安慰我。
我竟然还能回笑,说道:“还可以进行下一次吗?”
她低下头思考着什么,然后挥笔在便条上龙飞凤舞。
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表示感谢,即到药房领药,这是我可以预料的结果,我的身体对药物太过于敏感,这一次的助孕已经让我身体严重抗拒,不可能再进行下一次,我纵然不怕这种痛苦,但上天却不给我疼痛的机会。
肖逸在手术后便已知道这是徒然,这几个月来,不过是陪我走了一段结果清晰的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