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孩子最珍贵的礼物,是让他们积极看待自己。
○夸奖孩子"好"并不错,但仅仅是夸他"好"还不够。
○描述性赞赏让孩子对自己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是他们想什么,而是我知道什么。
罗斯林是一位坦率直爽、热情诚恳的年轻母亲,我们下一节课由她主持。她用生动的细节给我们讲述了她刚刚遇到自己大学室友的情景。
"我看了她一眼,做了件很奇怪的事。我假装不认识她,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个很和善的人。但是,某种程度上讲,她有点让我觉得……对自己不确定……不是很高兴。"
"有一瞬间我想朝另一个方向走,接着我想到:'简直荒唐!我是个成年人了,我都成家了。'"
"'你好,玛西亚!'我叫道,表现出似乎刚刚看见她的样子。'多年不见了!'"
"她见到我是那么的高兴,想起刚才还试图躲开她,我觉得自己很卑鄙。她亲热地搂着我,说:'罗斯林,你住在附近吗?我刚刚搬到这里!'我们谈论了过去的时光,分享了彼此孩子的照片。她接着问我在这里干吗,我有点不想告诉她,谁会告诉别人自己出来是为了上课,为了学会怎样成为更好的母亲?但是当她提到自己给残疾的孩子教课时,我突然觉得,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我们在这里学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可能对一位老师大有裨益。
"所以,我开始描述我们的课程。我告诉她我们是怎样学习向孩子表达愤怒而不伤害他们的,怎样帮助孩子更加自立,还有我们学会承认孩子的感觉之后发生的那些奇迹。她带着极大的兴趣听着,直到我讲到我们学习的新的赞扬方法,她才又做出了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
"'描述你看到的或感觉到的?'她皱着眉头说。'我一点都不相信。为什么明明能让孩子知道你想什么,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如果孩子给你展示他做的锅垫,而且做得很好,我没觉得直接告诉他你的感觉有什么错,如果东西真的做得不好,就说不好,这也没错。我从不喜欢娇惯孩子。'
"我试图解释描述事实并不是浇灌,描述只是没有直接判断事物的价值而已。
"她真的有点不高兴了,'价值判断有什么错?'她冷冷地问。'老师的责任就是给出真实的价值判断。如果得不到评分,孩子怎么能进步?'
"'另外,真正重要的是我的学生知道我很诚实,我不需要借助委婉的手段。如果他们犯了错,我就给他们指出来--就事论事。如果他们做了傻事,我也直言不讳。我告诉他们:这样做很白痴。'
"我惊呆了。'你说孩子们白痴?'
"我不是说他们白痴,我是指他们做的事情白痴,这有很大的不同。
"'可是,玛西亚,如果有人告诉我说,我做的事情很白痴,我自然会觉得是我本人白痴。'
'不会这样的。孩子们会自己分辨的。无论如何,我们是在吹毛求疵。我的经验是,如果关系好,我怎么叫孩子都可以--笨蛋、傻瓜,甚至白痴,他会接受的,因为他知道我在乎他,我是为了他好。我说了你或许会感兴趣,我的学生们进步特别快。'"
罗斯林无奈地耸耸肩:"好吧,吉诺特博士,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最糟的是她让我迷惑了。她看上去真的很在乎孩子们,她说得那么肯定,还有事实为证,难道她完全错了吗?"
有人似乎挺愤慨,大家都想发表意见,吉诺特博士则在一边等待着我们安静下来。
"罗斯林,"他说,"我是这么看的。我们能给孩子的最珍贵礼物就是让他们积极、现实地看待自己。那么孩子对自己的这种看法是怎么形成的呢?不是一蹴而就,是逐渐通过经验积累形成的。"
"为了帮助理解,我们可以把孩子的自我认识想象成湿水泥,我们每次对孩子的回应都会在水泥上留下痕迹、塑造他的性格,这使得父母和老师负有永久性的责任。我们最好确保自己留下的每一个印迹在水泥变硬后不会让我们感到后悔。
"任何成年人都不要低估自己的言论对孩子的影响,你还记得大卫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珍?他说:'我的朋友和我一直互相称呼对方傻瓜,这只是开玩笑。但是,当你父亲或母亲--或者老师--叫你傻瓜时,你会信以为真,因为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么,一个接受了自己是个傻瓜这个'事实'的孩子,他会发生什么事呢?如果出现了新情况,他能不能接受挑战?答案很简单。他会对自己说:'我是个傻瓜,为什么还要尝试呢?如果我不去试,就不会失败。'另一方面,如果经过几年的磨练,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就会给自己发出不同的信号,对自己说:'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我要尝试,如果不成功,我就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