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如何看待做期货交易的必要性?
陈九霖:
期货交易一定要做。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石油消耗国和进口国,2030年将超过美国成为第一。世界石油市场上的期货、期权对石油价格影响很大,只有参与才有话语权。但是目前,中国在世界市场上没有发言权,只能跟随。从道理上讲,影响世界石油市场的应该是消费和生产石油大国,比如美国、中国、欧佩克;但现实是,这个市场由美国、欧洲等资本型国家主导。我们早参与比晚参与好,能够越早了解和影响世界市场,才可能参与规则的制定。否则,就只能由别人制定规则,我们在他们的框架下玩。学费也迟早要交,早交比晚交好,交得越早,就交得越少。
记者:
中国航油自己的风险管理体系出了什么问题?
陈九霖:
公司虽然制定了《风险管理手册》并经董事会批准后实施,但是,并没有建立起健全的风险管理体系和制度。《风险管理手册》的内容本身让人引起歧义的地方很多,也没有体现我国关于限制期货操作的规定,尤其是,没有禁止公司从事期权这类高风险的新业务。尽管《风险管理手册》中规定了最高风险不得超过500万美元、对所有产品敞口仓位的限量设定为200万桶,但并没有制定超过限额和仓位的确实有效的应急机制,如越级汇报、强制平仓、贸易员和风险控制员必须离职等。
记者:
期权市场上,中国航油是否遇到了国际资本的敌对性举动?
陈九霖:
近年来,国际资本长期觊觎我国企业,尤其是能源企业和海外中资企业;国际竞争对手一直有意挤压中资企业。一个明显的例证就是,日本三井银行、美国高盛公司等先是给中国航油"放账"操作期权,即在一定金额范围内不用收取保证金;后又允许挪移盘位,对挪移盘位的风险也没有说明。后来等到油价冲到历史高点时,突然取消放账、提高保证金比例,逼迫中国航油斩仓。
记者:
有什么经验教训可以作为国际期货的未来指导?
陈九霖:
第一,可以做背对背的套期保值,它风险小,但要注意品种的衔接、数量的对应、时间的配合,即,品种上不要过多,要在同一时间、做相同数量的保值。第二,尽量少投机,要采取对冲的方法,譬如买近卖远、或者卖近买远;原油和产品油相互对冲,在新加坡和美国两地对冲。同时也要有制衡机制,由贸易人员、风险管理控制员、风险控制委员会主任三重,严格按照规则办事,不能对操盘手姑息纵容。第三,有多少钱,就做多大的生意,要充分考虑资金的因素。
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