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伊格接触到她的手的那一瞬间,一些信息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她名叫艾丽?莱特沃斯,在过去的四个月里一直跟自己的高尔夫球教练私通,他们从高尔夫球场回来后就在路边的汽车旅馆里幽会。上星期,他们在一场疯狂刺激的性爱游戏后居然睡着了,而艾丽的手机又恰巧关了机。当时女儿正在夏令营等艾丽来接自己,所以她打了无数次艾丽的电话,一次比一次暴怒,却始终没能打通。当艾丽最后到达时,已经迟了整整两小时。女儿歇斯底里、面红耳赤地哭喊着,鼻子上挂着鼻涕,布满血丝的眼睛闪着凶光。艾丽花了六十美元给她买了一个娃娃和一份“香蕉船”甜点,这才让她平静下来,也算是给她的“封口费”——这是艾丽不让丈夫发现的唯一办法。如果早知道有孩子根本是多了个累赘,当初她绝对不生。
伊格赶紧抽回手。
小女孩开始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使劲跺着地板。艾丽叹了口气,向伊格靠了靠,说:“我真想朝她屁股狠狠踢一脚,这孩子就是被惯坏了。可我又怕打了她大家会对我说三道四。你觉得——”
“不行!”伊格说。
他非常纳闷,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怎么会知道她的事情呢?可他就是知道,就好像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或住址一样自然。伊格也知道,而且十分确信,艾丽是不可能把打女儿的想法跟一个陌生人坦白的,她说话的感觉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行。”艾丽重复着伊格的话,打开手上的杂志,却又突然合上,“我觉得我不能那么做。我在想我是不是该立刻离开,就把她丢在这儿不管。我马上开车走人,我可以跟麦克尔一起生活,隐姓埋名,天天喝酒,风流逍遥。我老公会责怪我抛弃家庭,可谁在乎呢?谁想要一个臭丫头的监护权?”
“麦克尔是你的高尔夫球教练吗?”伊格问。
艾丽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冲伊格笑着说:“真是可笑,如果我早知道麦克尔是个黑鬼,我才不会选他的高尔夫球课。在老虎伍兹之前,高尔夫球场上还没出现过黑人——当然除了那些帮人拎球杆的家伙以外。要想远离黑人,高尔夫球场是个好地方。你也知道大多数黑人都是什么样子,整天打手机时满口脏话,盯着白种女人的眼神也总是不怀好意。可麦克尔跟他们不一样,他很有教养,言谈举止就像个白人。不过黑人的那玩意儿就是大啊!这点还真是没错。我睡了那么多白人小子,还从来没见过哪个能比得上麦克尔。”她皱了皱鼻子,继续说道,“我们管它叫‘五星级铁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