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无法忘记她。她比他年长几岁,她教会他如何取悦女人,该爱抚和亲吻女人的哪些部位,在何处停留,以及该说什么情话来增添情调。有时候他们整天都腻在床上,拥抱着彼此,尽情欢愉,让彼此得到完全满足。
她知道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当他们的关系即将结束时,她有一次曾告诉他:“我曾希望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你将自己内心的一部分紧闭了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近,包括我。就好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真的和我在一起。你的心在别人身上。”
他想矢口否认,但是她不相信他。“我是个女人--我懂这些。有时候,当你看着我时,我知道你看到的是另一个人。就好像你一直在等待着她从稀薄的空气中突然冒出来将你带走,远离所有这些……”一个月后她来他工作的地方看他,告诉他她爱上了别人。他表示理解。他们分手的时候像朋友。次年,他收到了她的一张贺卡,告诉他她结婚了。此后他便再也没有听到她任何消息。
他在新泽西时,每年圣诞前后他都要回去看父亲一次。他们一起钓鱼和闲聊,不时还会去趟海岸,在奥克拉科克附近的外滩野营。
1941年12月,他二十六岁时,正如古德曼所料,战争爆发了。随后一个月,诺亚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告知古德曼他想要参军,然后回到了新伯尔尼跟父亲道别。五周后,他就在新兵营了。在那里,他收到了古德曼的一封信,感谢他的辛勤劳动,附带寄来一份证书,他告诉诺亚,如果废料厂出售的话,他将能得到其中一小部分份额。“没有你就不会有我今天的成就,”信上说,“你是为我服务的员工当中最出色的年轻人,即使你不是犹太人。”
接下来三年他都在巴顿将军的第三集团军服役,背负三十磅的装备,穿过了北非的沙漠和欧洲的森林,他所在的步兵队随时候命行动。他亲眼目睹朋友在枪林弹雨中倒下;看着他们中的一些人被埋在离家几千英里开外的地方。曾经有一次,当他躲在莱茵河附近的散兵坑里,他出现了幻觉,感到艾丽正在上面俯瞰着他。
他记得战争在欧洲结束时的情形,几个月后日本那边也熄火了。就在他退伍前,他收到了新泽西一名律师寄来的一封信,他是代表莫里斯·古德曼先生寄信的。和律师见面后,他才发现古德曼已经在一年前过世了,他的财产被清算了。公司已经被卖掉了,诺亚也得到了一张近乎七万美元的支票。不知为何,很奇怪,他一点都兴奋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