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周的时间里,战争逐渐升级。有一次,有人看见威尔斯和凯特在街角吵架,然后王子突然就跳上了他的摩托车绝尘而去,坐在路虎里面的皇家保镖们立即踩下油门,抓紧跟上。而另一次,他们坐在他那辆停在“马·贝尔斯”外面的大众高尔夫上,互相大吼大叫,直到凯特从车里跑出来,独自离去。
最后,凯特在那场被新闻界称作“小孩子打架”的战争当中获胜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查尔斯和王宫方面对她这一方面的意见表示赞同。不管正式否认过多少次,杰卡总是会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到聚光灯下,被当成是威尔斯的女朋友。“你不能够把她扯进来,威廉,”查尔斯公开表示,“这对杰卡并不公平。”
或许对凯特也是一样。威尔斯现在正面临着彻底向她证明她正是他生命之中唯一的女人的挑战。这一次,他不再一个人去非洲了,而是选择跟凯特一起度过他们之间第一个形影不离的暑假——去那个仿若伊甸园一般的罗德里格斯岛度假:位于印度洋、毛里求斯岛的正东边。就是在这里——在他曾经的“间隔年”当中——威尔斯为皇家地理学会的海洋观测项目进行过实地考察。他爱上了罗德里格斯岛那闪闪发亮的白色沙滩、茂盛的热带森林,还有透明如水晶般的海水——现在,他希望把这一切都跟凯特分享。
他们每天在遍布丘陵的乡间骑着摩托车兜风,戴着水肺或者插着导气管在岛屿附近漂亮的珊瑚礁群落之间穿行。每天晚上就加入到他们的岛上朋友当中,去竹棚酒吧里喝一杯“性感沙滩”——一种由小红莓汁、西柚汁、蜜桃松子酒还有伏特加调成的鸡尾酒——还有卡拉OK机上,威尔斯习惯省着唱的、量少有限的的士高曲子。
回到英国之后,凯特却很快发现,杰卡并不是唯一会让别人有机会说闲话的“其他的女人”。一个在爱丁堡大学就学的美国人,安娜·斯隆——又是一个长相标致的金发美女——2001年9月他们初遇后不久,她便实实在在地拒绝了威尔斯的约会要求。不过,过了几周之后,她的那位百万富翁父亲——障碍马赛中的冠军骑手乔治·斯隆——在纳什维尔郊外一处三百五十英亩大的田产上翻越一处栅栏时,因为猎枪走火而不幸身亡。威尔斯和安娜很快就因为丧母丧父之痛的联系而交往甚密,这是凯特可以理解并且接受的事情——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如此。
在学校9月开学之前,仍有大把的时间,于是威廉决定接受安娜长久以来的邀请,飞去田纳西州看她。8月伊始,威廉到达斯隆家的农场,身边是三位窈窕好友以及五个魁梧保镖。因为担心会被看到在一起,然后受到新闻界无休无止地穷追猛打的缘故,又一次——王子的真正女友留在了巴寇伯理的家里。
他们不过在那里待了一周,但这已经足以令威廉得以窥见大部分像他这个年龄的美国人的真实生活了。他在游泳池里放松心情,在当地影院里跟朋友一起分享大桶装的爆米花,关注本地超市的促销活动,偶尔去逛逛纳什维尔的便宜舞厅,顺便再跳跳舞。
使这段经历显得弥足珍贵的是,他能够随意四处走动,不会被人认出来。“经常是这个样子,”他说,“我看到某个人的眼睛先是瞪大,然后便说‘噢,这不可能,不会是他……他怎么可能来这儿呢?’你看看,就这么回事。”
威尔斯和他的一堆人大吃大喝,包括薄煎饼、蛋奶烘饼,还有在名叫“乡村小子”的路边摊上吃的鸡蛋拌培根肉,然后去“清泉商业街廊”购物。在一家A&F里,几乎没有人认出威尔斯来,直到他那几位不甘寂寞的朋友开始故意演戏给别人看。“我甚至都没认出他是谁,”一位店员说,“直到他那几个带着英式口音的朋友想要塑料模特身上穿着的衣服,然后我告诉他们‘不行’。这帮人实在太可爱了。全部的女店员都愿意为他们服务。”
半个小时以后,当威尔斯正在为他挑选的一条价格为六十九点五美元的牛仔裤付账时,吃吃傻笑着的女顾客和店员们已经把收银台给团团围住了。在他们离开商店之后,王子的一位朋友对他说:“看到了没,我们哪儿都不能带你去。”
那天晚上,王子跟十五个朋友一起在“斯佩里斯”开派对——这是一家英式主题的纳什维尔本地餐厅,消费很高。当威廉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那盘用培根肉包裹着的堪称法国蓝带大厨水准的菲力牛排上时(餐馆后来改用他的名字命名这道菜),他装作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看起来若无其事的顾客们,一个一个从他的桌前慢慢走过,并且都不约而同地偷偷瞟了一眼这位未来的国王。“一直都有一大群人,”女侍应生卢安·里德说,“他们不停地跑洗手间,这样就能够从他身边经过。人们打电话告诉他们的女儿还有孙女儿,要她们快点跑过来看他。”